乾容話音未落,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慕容淨顏正在屋內的床上盤膝而坐,閉目養神。
乾容拍了拍手,也跟著站了起來,和崔未驚比起來乾容的容貌顯然俊朗了不少,尤其是那一雙眼睛,在男人中是少有的目蘊桃花。
“提前說好,你可不要嚇到人家仙子了。”
“小阿顏她莫非.天封三關了?”
香汗蒸騰,那是體內的祖血在揮發提煉。
“那應該不會有差錯.吧?”
不多時,慕容淨顏睜開了眸子,眼神也變得清澈起來。
“怎麼雲上還會有山”
嗯?
乾容聞言轉過身去,隻見不遠處的草垛之中,一個腦袋悄然露了出來。
九州盟如今如日中天,還是要講究一些禮數周全。
“我爹是乾泉,先皇冊封泉王,我是爹爹流落崖州時所生,自小去往槐州南香學府靜修,至於娘親.早亡。”
“這些衛道司的後生。”
“有話可以好好說,你幹嘛蹲草裏呢。”
門突然被打開,換上一身淺紫絨衣的慕容淨顏立於門前,抬頭看向乾容,不假掩飾的咬著銀牙。
“這乾容,今日怎的如此反常,不談修為,竟然和我聊起了道侶.?”
看向窗外的天色,九歌城在萬丈雲層之上,對於白天黑夜的光暗更為明顯。
“乾某有佳人相約,先告辭了。”
但此時此刻,他突然感到喉頭不自覺的咕咚了一下,不知該如何道歉才好。
按九州盟的規矩,各龍頭派來參加問劍會的俊傑都會提前一年半載來到九歌,互相熟悉招式功法,共同備戰問劍會。
“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。”
“我說你當這聖子這麼多年,格局可否稍微大那麼一點點?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這位九州盟高手點了點頭,看向慕容淨顏道:
“不過啊話說回來,那節度使之女陳湘靈是出了名的叛逆,就算就此攀上了高枝,也終歸不是你想要的道侶,最關鍵的是妾室就別想了。”
“辦事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。”
“今日,是帶我宗弟子前來觀相。”
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,開口之人紅眉惹眼,分明正襟危坐,卻給人一種陰邪之感。
“雖不知你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。”
山腰處,小院之中。
“你啊。”
正是九州盟聖子,崔未驚。
低頭看去,慕容淨顏搖了搖頭,這單薄的練功服已經濕透了,甚至連長褲都貼在了身上。
——
“阿顏。”
乾容轉過身,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:
“聖子,今日乾某便大發慈悲,帶你去見見世麵。”
很快,靈獸便降臨到了九歌城的山門處。
在出發前,慕容淨顏連夜托奪天樓主差人加急報信給乾容,而乾容也很快有了回應。
“先換身衣服,然後去找乾容吧。”
“九歌此際類似我們這般前來觀相的宗門不在少數,老夫去拜會幾位老友,若有事便用宗門令牌召老夫。”
“哈哈哈哈.”
“修為呢。”
“我盟觀相一月隻有三次,距下次衛道司派督查來估摸著還需幾日,在下這便為你們登記名冊,二位不若先入九歌暫歇。”
“慕容淨顏。”
乾容見狀,頓時輕嗤一聲。
“那你倒是說說,什麼是合適的道侶?”
他自認為是極度理性之人,無論是誰,哪怕是對他恩重如山的義父,亦或是對他無微不至的九龍頭之女,都不過是於他有用之人罷了。
“莫非,他真藏有什麼絕世美人?”
乾容察覺到氣氛的不對,理智告訴他趕緊轉身離開,但當他看到自己心中處變不驚的小阿顏,竟露出了這般羞澀姿態,頓時又有些挪不動腳步。
最終大長老還是默認了,畢竟九歌城是人家的地方,規矩也不是九州盟一家所定,還得那些衛道司的大爺們過來才能觀相。
九州盟的修士穿梭其中,也不乏許多外來的各門各派高手,街頭巷尾商販不同於百秋的市井氣息,路上賣的都是刀槍棍棒,法寶靈丹,可謂是修士之城。
“這道術威力”
玉背冰肌,柔弱無骨,兩條光滑的手臂緊緊地貼著身側,柔順烏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,回首望來是一雙驚恐的美眸。
“.”
偏過頭去,慕容淨顏顰著眉指了指乾容的身後,問道:
“以崔兄這風流性子,能受得了?”
大長老聞言眉頭微皺,慕容淨顏則是鬆了口氣,沒想到還多給了幾天時間進行準備。
防人之心不可無,害人之心分情況,老祖宗留下的話自然是沒錯的。
崔未驚也沒有再針鋒相對,反倒是舉起茶杯起身,緩緩來到乾容身後的亭廊。
聽到此處這位九州盟高手抬頭,打量了一番慕容淨顏後,點了點手指道:“把麵具摘下來。”
大長老拍了拍靈獸的鬃毛,那貓頭馬身的靈獸嗚咽一聲後,便再次振翅而去,獨自撒歡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