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湯某可否,也請慕容姑娘幫一個忙。”
隨著湯臣使出吃奶的力去搓,慕容淨顏眼看著一層汙垢從那無色綿上飄了下來。
坐下身來,衛鴻奉承道:“聖子一個人坐在這涼亭,衛鴻遠遠看去,真是無敵寂寞啊。”
“刺青?”湯臣笑了笑擺手道:
“這個無妨事的,我大衍又不是那佛國,並不忌諱此事。”
“不過這玩意,這玩意是五龍頭新收的弟子為了湯臣一品跟我換的,聽說在他家祖宅放了一千多年了,難免髒到包漿了。”
咳咳!
隻是當慕容淨顏看向乾容,卻發現這家夥嘴上說來幫幫忙,卻是在不緊不慢,跟個老大爺一樣在那裏磨洋工。
聽到小蠱開口,崔未驚趕忙又扭回頭,恨不得把耳朵湊到蠱蟲上。
將紫檀木盒收入令牌,慕容淨顏微笑道:“湯師兄,直言無妨。”
“在下,衛鴻。”
這湯臣雖然癖好好生奇怪,但能把一樣生意做到如此地步,倒也稱得上是一方奇人了。
“還未可知,這乾容不過是個賤種,憑什麼和那等仙子有染?”
乾容此刻也是開口替慕容淨顏解圍,看向湯臣:“害,湯師兄。”
“既然是因為刺青,難道是紋了什麼邪神或別國圖騰?”
“喂,伱幹嘛!”
崔未驚微微抬頭,他的五官似乎都遊離開來,像是被雷劈中的木頭人一般。
“嘖,倒是沒有什麼別的事,隻是衛某想和崔兄商討一番.關於問劍會的事。”
小屋內,慕容淨顏接過一盆水,將那無色綿撇成兩瓣,伸手遞給了乾容一半。
衛鴻?
真不是時候。
仙子?
湯臣輕咳一聲,伸手勸道:“二位別急,這東西並沒有壞。”
“那便有勞姑娘了!!!”
於是崔未驚趕緊坐回桌邊,目光盯著桌上的傳聲小蠱,側著耳傾聽起來。
連帶著窗也被唰的遮了起來。
看來自己回去還要好生清理一番。
他怎麼也來了九歌,是來觀相?
“他呀。”
“可是有何事?”
那聲音清冷,如同夜月寒風,正在低聲問道:
【我們,要不要先洗一洗?】
說話間,乾容伸出舌頭輕輕碰了碰,頓時咂嘴,大聲道:“還別說,這和臭豆腐簡直就是一個味道。”
乾容的聲音?
他在作甚!
【那我去接水了,你別走噢。】
“但是我現下有些要事,不若擇日再議吧。”
是仙子回來了!
好在衛鴻一把拉住了他。
屋內,慕容淨顏輕拂鬢角,拍了拍手道:“喲,差點忘了拉窗.”
衛鴻心中替崔未驚默哀,但表麵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道:“你和那仙子又沒有名分,加上乾容實力也不容小覷,這般下去勝負另說也於理不合啊,況且.”
崔未驚打量起眼前的人,突然想起了什麼。
旁邊的乾容咳了兩聲,目光悄然瞥向身旁。
“唔,也可以這麼說。”
就在這時,突然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傳來,崔未驚回頭看去,麵露疑惑。
“哪有做那種事不拉簾吹燈的,或許有誤會!”
衛鴻也來了興趣,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會讓九州盟聖子稱之為仙子。
洗一洗?
他的腦袋頓時浮想聯翩,慕容淨顏的那張臉似乎更加清晰了,洗一洗.嗯?
和誰洗?
【也好,這寶貝有些髒,不洗一洗怕你受不了。】
他心念一動推門而入,果然裏麵空無一人。
曾經他最瞧不起那些背後議論別宗聖女,滿臉豬哥相的無能弟子,但現在他好像有些理解了這種感覺。
湯臣則是麵色嚴肅,起身作揖道:
“我盡早把那水送來。”
“.聖子又在作甚?”
指了指下方燈火閃爍的小院,衛鴻耳語道:
“你想想看。”
“就別問這麼多了,有吾作保你莫非還擔心慕容姑娘的人品?”
說到這,湯臣將那黑豆腐舉起,咧嘴道:
“這玩意叫無色綿,乃是天地初開時的產物,在我大衍有價無市。”
就在乾容進屋不久,崔未驚思來想去還是前去敲了門,卻發生沒人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