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湘靈也沒有推脫,便隨著慕容淨顏一起下樓。
相互招手後,陳湘靈便往大衍學宮那些人落腳處行去,留下慕容淨顏在身後目送。
晨光熹微,茶樓下帷幕輕揚,更顯慕容淨顏的白衣勝雪,隻是那麵具之後的眸子卻是冷冽如霜。
“小子,這家夥聽起來很難對付,當真不怕?”
小黃鴨的聲音從心裏傳來。
“要本尊說咱們既知曉這消息,不著急,暫時避著他也算是良策。”
慕容淨顏靠在廊柱上,閉上美眸回想著陳湘靈方才的話,卻是不置可否的搖起了頭。
“做大事,在意的豈能是難易.”
“既然必須要麵對此人,莫非我怕他就會好過幾分?嗬嗬.”
“京兒此人靠山很大麼,手段自也不會少,想要殺他可比殺那曲永難多咯”小黃鴨提醒起來,也是在試探慕容淨顏的決心。
狹長的丹鳳眼微睜,精光一閃而逝。
慕容淨顏將背後的琴提了提,轉身走入九歌城的花雨寒風中。
“人無完人,遑論此人過分自負。”
“恰如鮮花著錦,烈火烹油,都不是長久之相”
——
隨著節度使陳滄入城,金烏異相消散,城中雖然還有議論聲,但也算恢複了平靜。
除了,九州盟的人。
在方才那處酒樓裏,吃了啞巴虧的大漢坐在場中,眼神陰鬱。
樓內盡是九州盟才俊,無論他們來自何州,出師何人,此刻也是臉色不忿,麵麵相覷。
“今日!”
“就在今日,我的一個兄弟,被人給這般羞辱!”
一道聲音響徹其中,引得眾人看去,開口之人麵紅耳赤,正是乾容。
此刻乾容一改常態,眼裏滿是氣焰,他指著自己身後的那位大漢的傷口,怒聲道:“你們說,是誰打了他!”
“袁闖!”
“錯!”
“大衍學宮!!!”
“錯!”
“錯錯錯!”
乾容突然大手一揮,朗聲道:“全都說錯!”
有人麵露不解,大聲問道:“那什麼才是對!”
深吸一口氣,乾容單手指天,語出驚人:
“是朝廷!”
“他袁闖今日敢折辱我們的兄弟,明天就敢對我修真界動手,是誰給他的底氣?”
“是朝廷!”所有人都跟著喊了起來。
拍了拍那位大漢的肩膀,乾容沉聲道:
“所以,我們能讓這種事再次發生麼?”
場下群情激奮,紛紛附和起來,而乾容見狀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唯獨隻有崔未驚坐於一旁,鼻尖甕了一口氣,未曾附和也並未打斷。
問劍會在即,九州盟內平日分而治之,正是需要點由頭團結一心,怪就怪方才挨打的大漢不是自己這方的人,讓這乾容出了風頭。
“乾容,你現在這般激昂,為何方才可沒見你開口同和那袁闖對峙。”
崔未驚指了指自己,不屑道:
“為弟兄們出頭的人,可是我。”
周圍的人也投來讚許的目光,聖子雖然平日眼高於頂,但關鍵時刻能開口說話也無愧於他聖子的身份。
“聖子此言差矣。”乾容悠哉開口,早有準備。
張開折扇,他的桃花眼重現淩厲,嗬斥道:
“且問聖子。”
“如今朝廷有意打壓我修真界,袁闖同那節度使有何分別,連盟主都忍下了,你忍不下,莫非你是在質疑盟主!?”
此言頓時讓崔未驚啞口無言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多年來他修為差乾容一籌,最關鍵的是嘴皮子更是被乾容虐的體無完膚。
見崔未驚吃癟,乾容也並未落井下石,而是繼續拍著身旁弟兄的腦袋道:
“我盟還有許多人未來九歌,論人數,我們作為東家誰有我們人多。”
“再說起問劍會,誰又有我九州盟經驗豐富,屆時聯合諸多宗門圍剿大衍學宮,就算他袁闖再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