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說,這觀相的法器測出,此女的血脈不在五帝之中?”
這位被陳滄頂替的衛道司內卿身份並不低,否則也不會能代表衛道司來到九歌,他瞥了眼場中正在觀相的慕容淨顏,低聲提醒道:
“大人,她.”
“好似和那支罪臣血脈有些相似之處。”
身旁的九州盟高手看到衛道司的內卿一臉嚴肅,此刻也是緘默不言,畢竟這事兒可不是什麼小小刺青那麼簡單。
要不,還是把湯臣一品還回去吧。
“罪臣?”
陳滄聞言深吸一口氣,冷冷的看向了身旁的衛道司內卿:“所謂罪臣不是都被你等剿滅幹淨了麼”
“連陛下都發了詔諭,莫非你是在說扶龍司無能?還是說陛下昏聵?”
衛道司內卿頓時一愣,惶恐道:“不敢。”
“嗬”
陳滄看向場中,一字一句道:“這血脈本官知道。”
“早年在大衍學宮,著星司大司命曾為本官解過,此乃上古仙魔的血脈,海棠畫影中孕有一頭極為隱秘強大的仙獸。”
“此獸不出,血脈難測,如若不信你大可去著星司問尋一番。”
衛道司內卿頓時訝然:“這”
“散!”
陳滄抬手,身旁的九州盟高手心領神會的掐訣,院中異相頃刻散去。
慕容淨顏也跌落在地,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還穿著衣服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咦?
亭子裏怎麼多了一個人。
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,但多出一人的服飾分明是衛道司,以及臉色冷酷的神情,慕容淨顏頓時心生不妙。
好在陳滄的臉色倒是如常,他緩緩撐膝起身看了眼天色,突然問道:
“今日,應該是最後一位了?”
九州盟的判官也站起身,躬身道:“回大人,是。”
點了點頭,陳滄看向慕容淨顏,揮袖道:
“還愣著作甚,不願意走?”
聽到陳滄的話慕容淨顏頓時如獲大赦,趕忙作揖後便匆匆退去,那衛道司的家夥目光奇怪,莫非是衝我來的?
為何
無色綿應該發揮了效果,否則沒理由不留下我,衛道司的人也沒必要因為這個這樣打量我。
那會是什麼?
是我的異相。
慕容淨顏心中立馬有了猜想,畢竟這異相時至今日都沒有明確的答案,滅元真人,奪天樓主都是含糊其辭,隻有小黃鴨說這是第六帝,可是什麼又是第六帝呢。
或許,隻有在一處地方能尋到答案。
西山,慕容氏。
看著慕容淨顏遠走的背影,陳滄轉身看向衛道司內卿,平靜道:
“你可還有問題?”
衛道司內卿搖了搖頭:“回大人,下官這便去往著星司取證,若真有這麼一說,那自然便是無事了。”
“可若是”
陳滄不等他說完,打斷道:“若本官此言有假,那麼本官這烏紗帽也不戴了。”
“畢竟你們衛道司就愛玩弄欲加之罪那一套,可要為了本官打探清楚。”
聞言衛道司內卿額頭留下一滴冷汗,衛道司在某些事上奉行寧可錯殺也不放過,陳滄把話說到這,是在告訴他不要耍些手段。
“下官明白。”
“若是大司命有言,此事便會記錄封測,我衛道司的萬血策能再次填漏,也是一樁喜事。”
說罷,衛道司內卿這才告退而去,而看戲的九州盟判官也是悄然退下,隻留下陳滄一個人站在院中,看向頭頂未曾消散幹淨的紅霞。
“.當真是。”
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一代新人換舊人啊.”
走出殿樓,慕容淨顏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大長老。
大長老此刻身瞎正是那頭四爪六翼的異獸,見慕容淨顏出來後大長老單手一揮,便將其招致身旁。
“噤聲。”
未等慕容淨顏開口,大長老先一步出聲,胯下的異獸也是振翅而飛,分毫沒有停留在九歌的意思。
慕容淨顏看到大長老手裏正捏著一串珠鏈,麵色雖是雲淡風輕,但眼角分明是嚴陣以待。
“阿顏啊。”
“這異獸名為非央,全力振翅疾馳如影.你說什麼它都聽得懂。”
“大長老.”慕容淨顏察覺到不對,忙問道。
大長老的目光看向九歌下方,歎了口氣感慨道:“好在是老夫親自跟來了,帶著宗門的鎮派法寶之一。”
“若是一會兒有不長眼的要阻攔我等,你便先隨非央而去。”
“老夫替你斷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