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慕容淨顏看著頃刻間恢複清淨的茶樓,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,搖頭道:“沈風沉有這麼好看麼?”
“對了,你方才那個地方,再報一遍我聽聽。”
——
九歌城,街頭。
一行人正浩浩湯湯走在街上,他們身著紅,灰白,以及青色錦袍,大都滿臉嚴肅,隨著為首那人踏步向前。
人群前方,正是身穿華貴藍袍,浪發披肩的沈風沉。
此刻沈風沉臉色淡漠,對於兩旁打量的目光和言語毫不理會,步伐輕緩,不緊不慢的在前領著路。
在其身後兩側,則是白衣勝雪的沈素,以及一位樣貌略有普通,身材精悍幹練的男子。
男子身穿衛道司灰白錦袍,但有所不同的是,其胸口處紋有一隻雙魚交尾的圖案。
“沈風沉後麵那個,莫非就是衛道司第一內衛,號稱深藏不露的商鵲吧。”
“嗯,看起來多半就是了,聽說這商鵲一身道術大巧不工,卻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,能在衛道司稱為第一,不可小覷。”
“那個白衣女子呢,看著絕美,但好像是個瞎子?”
“不甚清楚,但能站在沈風沉身後,想來也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。”
大衍學宮所在的酒樓上,許多學宮弟子亦是靠著圍欄,目送那三司眾人從眼皮底下晃過,評頭論足。
自從沈護滅西山慕容氏有功,一躍從扶龍司命化身大衍左丞相後,大衍三司之間便隱隱凝成一股繩,以此來牽製他們這些朝中舊貴。
即便右相多次諫言,三司合體勢必影響皇權,但聖上從來置若罔聞,任由沈護壯大,不過短短十餘年便權傾朝野。
酒樓之中,零餘子側身看向端坐桌旁,巍然不動的袁闖,擔憂道:
“那沈風沉露麵了,咱們.”
袁闖顯然也早早聽到動靜,卻選擇了不動聲色,隻是默默品酒。
“無妨。”
“沈風沉生性狂悖,如此這般倒在情理之中,倒是他此前久藏不出,反倒是更讓我疑心。”
“五師弟。”
隨著袁闖開口,一位學宮弟子聞聲而來,俯身道:“魁首。”
“五師弟精通隱匿,你去盯著這沈風沉,看看他要去哪,又都見了何人。”
“好。”
——
九歌城裏,沈風沉似乎是想通了什麼,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緩緩吐出了一口氣,他回過頭,皺眉道:
“你們都跟著我作甚?”
“大衍三司除魔衛道,這般招搖過市成何體統,讓那些修真界的家夥看見,還以我沈家是特意耀武揚威。”
揮了揮手,沈風沉頓時打發起人來:
“別跟著了,該吃吃該喝喝,要麼就去打探打探情報。”
三司眾人頓時領命,化為三股人流進入了九歌城中,原地頓時隻剩下了沈風沉幾人。
“六公子,有人在暗處窺視。”
沈風沉微微頷首,接著目光瞥向沈素,吩咐道:“你去吧。”
蒙著白綾的沈素後退半步,即便眼睛看不見,但沈素自然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。
“殺?”
“嘖,此處是九歌城,教訓一番便是。”沈風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,等沈素走了,他才轉身看向商鵲。
“至於商師弟,你也從旁坐坐吧。”
“沈某還有要事。”
感到沈風沉是在趕人,商鵲當下也隻好告退,隨意找了處酒樓走了進去。
待周圍清淨了,沈風沉這才深吸一口氣,皺眉自語道:
“看來,還得有人替我解夢才行。”
“墨大師”
環視一番,沈風沉抬腳很快離開了這處鬧市。
齊羅山蓮花鎮三裏鄉往西五裏的塔子溝,一座不起眼的鏤空小樓
“靜岸.山莊。”
慕容淨顏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築,眨了眨眼。
和其他古色古香的木樓不同,這處樓披著厚重的獸皮,這些獸皮被染上了各種顏料,門廊處更是有不少獸骨拚湊的牙塔,看起來帶著些許神秘的氣息。
撩開獸皮所製的簾子,慕容淨顏走入其中。
雖然屋外紅日高懸,但這閣樓內卻是昏暗無比,僅有桌上一盞煤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,隱隱還能聞到些許刺鼻的味道。
“墨大師!”
慕容淨顏半遮口鼻,大聲喊道。
見樓內無人響應,慕容淨顏便自顧的走了起來,這小小的閣樓裏幾乎所有門窗均被蓋住,除了書架和凳子外,便是許多獸皮古籍和零散的龜甲。
這些龜甲有的掉在地上,慕容淨顏隻能小心的避著走,順途打量著這裏的陳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