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能找到合適的時機去問,隻能暫且這般了。”
看了眼天色,夏洛湊近陳湘靈道:
“時候不早了,前往二重天關的橋隨時都會開啟,不管少主打算做什麼,先把自己的事做好。”
“我立刻動身給其他人通氣,你戴上麵具和鬥笠在這候著,少言避後,有什麼話我會替你說。”
“除了那個曹典天,這家夥不會聽我的,你記得給他個眼色。”
說著,夏洛從腰間取出一頂狼頭麵具,給自己套上。
“對了,還有一事。”
拍了拍陳湘靈的肩膀,夏洛離開了小巷。
“我真的不是那位師兄。”
半個時辰後。
元奎已經走下了樓,他叉著腰,眯著眼。
看著眼前十來號人。
偏過頭,看向一旁的慕容淨顏,元奎用試探的口氣小心問道:
“公主,你口中的至交好友未免有點多吧?”
眼前,十餘人三三兩兩的分散著,他們方才收到夏洛的傳令就立刻趕來了。
在此樓下等著同大衍學宮的元奎聯手。
收到命令後大部分人心裏是鬆口氣的,元奎什麼身份他們自然都聽過,奪天樓能和大衍學宮搭上線啦?
那在問劍界裏無疑多了一大依仗!
畢竟自家少主和大衍學宮魁首都是不世之姿,強強聯手下,自己隨便出點力就行了,能活到最後就是終極目標。
在見到慕容淨顏的一瞬間,眼裏的光都亮了起來。
慕容淨顏雙臂環在胸下,溫和一笑,同意小聲道:
“是,我們草原部族廣交豪傑,這些都是和我有交情的朋友。”
“正所謂多多益善,想來元公子是不會介意我們一同為盟,當然大衍學宮主爭機緣,我們更多是為你們助長聲勢,不會貪功的。”
元奎臉色有些難看,輕咳道:
“公主見外了,機緣不機緣的都是其次,主要這人太多了。”
“沙城中其他人看到,恐怕不會點頭。”
“這”慕容淨顏盯著元奎的眼睛,眸子中透露出幾許略微掩飾,但根本不想藏的失望。
“讓元公子為難了,我以為公子應允的那般痛快,這些都不成問題。”
聽到這話元奎頓時又陷入躊躇,身後幾個麾從更是意亂神迷,阿彪直接湊著脖子道:
“奎哥,我覺得可以。”
阿彪看了眼慕容淨顏,鬥著膽勸諫道:
“您想啊,咱遲遲沒能收到闖爺的信號,隻有我們幾個跟著您,進了二重關點背要是碰到和大衍學宮有仇的,沈家三司,九州盟,可不就把咱給截住了。”
“反正碰到闖爺您也有話說,這兒好歹十來個人呢,收下就壯大了,一般人不敢找咱們麻煩。”
慕容淨顏在一旁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,但見阿彪看來,還是溫柔的點了點頭。
被這麼一看,阿彪趕忙催促道:
“奎哥,我看真行!”
在不遠處的角落中,兩道身影正默默的看著這一切。
曹典天長身而立,皺著眉頭道:
“少主,為何要與大衍學宮為盟,袁闖此人我於京城略有了解,這些弟兄在他眼裏多是累贅,不會答應的。”
在他身前,一身紫衣,麵配白額的‘慕容淨顏’一言不發。
陳湘靈在觀望著場中,以及城內其他人的動靜。
很多目光同樣在看著此處,議論紛紛。
“少主?”
聽到曹典天的聲音,陳湘靈剛想說話又想起夏洛的囑咐,輕輕咳嗽了一聲後,抬手擺了擺。
曹典天鼻尖輕歎一口氣,繼續抱著化神劍,重新陷入了沉默。
被阿彪一陣耳旁風,元奎卻並沒推開他,臉色倒是陷入了猶豫。
進入問劍會前,各大勢力都會有些特殊法印確定彼此的方位,方便彙合避免落單,但他卻遲遲沒能收到袁闖的召喚。
這當然不可能是因為袁闖死了,而是自己和袁闖的距離南轅北轍,相距太遠了。
好在自己的另一個秘印也在,這些在上京收下的奇人異士們前來拜門,算是有幾個得力麾從。
“淨顏公主,我看”元奎開口。
“無妨。”
慕容淨顏打斷了元奎的話,目光看向遠方的大江。
“一切憑聽元公子,這事兒為難也就算了,誰能渡江誰不能,憑聽天意。”
元奎語氣一滯,旋即抿嘴道:
“沒事,淨顏公主拉上幾位好友,自然可與元某等人先一步同行。”
“或者.”
看向身後,元奎比了比大拇指:“讓他們留下,你再多帶幾個也可以。”
阿彪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,這會兒心裏恨不得把元奎罵了八百遍。
你他娘的是個偉人啊,咱弟兄幾個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東西啊,追人家女修也不是這麼個追法吧。
慕容淨顏啞然,旋即搖了搖頭。
“元公子誤會了。”
“要走一起走,淨顏本就是最後入城之人,元公子講規矩,按理便該本公主最後渡江,生死有命富貴在天,我接受!”
慕容淨顏的聲音鏗鏘,聽得元奎身後那幾人都眼眶泛紅。
這,才是格局啊。
元奎也是臉頰發紅,咬了咬嘴唇,似乎做出了一個很大的決定。
“好,元某答應了!”
“既然公主有心與我大衍學宮為盟,自然這些兄弟都是自己人,若是有人不服,便是不給我大衍學宮臉麵!”
慕容淨顏眼角放鬆,眸子閃爍著驚訝的光芒,清澈透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