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小天搖搖頭：“不疼。”
聽他這麼說，布靈眼裏心疼之色更重。
怎麼能不疼，不過是孩子懂事罷了。
她從茶幾上掰了根香蕉，剝皮遞給他：“吃吧，等會嬸嬸帶你去醫務室看看。”
柳小天接過香蕉：“不用了嬸嬸，過幾天就好了。”
布靈拉著他坐到自己身邊：“聽話，這麼俊的臉蛋可不能破了相。”
柳小天沒再拒絕，乖乖的坐在布靈身邊吃香蕉。
桑綿綿小姑娘出來的時候，看到的就是這堪稱母慈子孝的一幕，她瞬間就撅起了嘴，感覺媽媽被柳小天搶走了。
她噠噠噠的跑過去，強硬的插入兩人之間：“媽，我也吃香蕉。”
布靈往外挪了挪腿，“你吃唄。”
“我要吃剝的。”小姑娘提出要求。
布靈斜昵了她一眼，還能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。
不過她還是剝了根香蕉拿給小姑娘：“吃吧。”
桑綿綿這才喜笑顏開，得意的看了眼柳小天，接過香蕉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。
吃完香蕉，給倆孩子洗了手，布靈挎上包帶倆小的出門了。
娘三個一起出門，溜溜達達的往大院醫務室走去。
路上，遇到不少院裏眼熟的嫂子們，看到布靈一拖二，都會停下來說上那麼幾句。
而說著說著，話題總會拐到柳小天身上去。
布靈呢，也沒有瞞著的意思，把柳家那點破事都給抖落出來了。
“嗯，對，我家那口子昨晚回來的時候看到的。”
“這不，這麼點個孩子，大晚上一個人在外麵，還帶著傷，誰能放心？”
“可不是，你看看孩子這臉，真是一點都沒留手，也不知道這當爹的怎麼想的？”
“我帶孩子去醫務室看看，開點藥，這天天漸漸熱了，可不能發炎了。”
就這麼一路走一路宣傳，仨人還沒到醫務室呢，柳父不做人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院了。
這期間，柳小天相當配合，適時露出難過，委屈的表情，為這場宣傳加了不少分。
到了醫務室，醫生給柳小天的胳膊消了毒，又重新上了藥，然後才說：
“臉上沒事，回家拿雞蛋滾滾就好。”
布靈付了錢，道了謝，帶著倆孩子又溜達了回去。
到家推開門，看到坐在客廳裏的人，娘三個笑臉同時一收。
“柳老，您怎麼有空上我們家來玩了？爺爺呢？沒在家嗎？”布靈露出官方的笑臉。
柳司令笑笑：“來找老桑下棋。”
雖說是對著布靈說話，但目光卻直直的盯著柳小天。
柳小天僵硬了一瞬後，挺直脊背走到他身邊，“爺爺。”
柳司令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，眼裏閃過疼惜：“小天，還疼嗎？”
柳小天搖搖頭：“不疼。”
祖孫倆明顯是有話想說，布靈找了個泡茶的借口，拽著閨女進了廚房。
爺孫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，等布靈出來的時候，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，
“柳司令，喝茶。”
柳司令擺擺手站起來，看著倔強的孫子，歎了口氣：“小七媳婦兒，小天暫時就拜托你們了，”
布靈保持微笑：“沒問題，柳司令你就放心吧。”
柳司令沒在說什麼，留下一些錢票離開了桑家。
看著老頭佝僂的背影，布靈一點都同情不起來。
明知道兒子什麼德行，還不作為。
要不說，清官難斷家務事，再精明的人，在家事上都會犯糊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