禦學堂的課程在不經意之間已經結束。
林凡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,溫初明的話語好像還回蕩在他的耳邊,話語之中的很多內容都值得他沉思回味。
這種感覺讓他發呆了半晌,回過神來時,禦學堂中一片吵雜,正有數名弟子向溫初明提出疑問,而溫初明則慢條斯理的一一作答。
溫初明的聲音很溫和,無論麵對多複雜的問題,他的回答都言簡意賅,直指問題核心。
林凡在此時站起了身子,離開學桌,擠進了擁擠的人群中。
陳焰見林凡衝上前去,便也跟了過去,問道:“你想問什麼?”
林凡轉過頭來看著陳焰溫和一笑,道:“問一個比較簡單的問題。”
陳焰撓了撓頭,沒有繼續詢問,而是認真聽起了溫初明的答疑解惑。
很快一刻鍾的時間悄然溜走,圍著禦學堂方桌的弟子們,有些沉思,有些已悄悄退去,溫初明終於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,喝了一口白水。
林凡見已無人再問問題,便走到了最前方,先揖手,後道:“先生,請問有什麼方法,可以打牢根基,並迅速凝氣嗎?”
這個問題問出來後林凡感覺到了數百雙眼眸同時看向自己。
林凡隻是下意識的一瞥,便覺得所有看向自己的人眼神中都帶著幸災樂禍,似有些忍不住發笑的神色,就連陳焰都側過了臉,裝作不認識林凡。
林凡撓了撓頭,確定自己的問題沒有什麼毛病後,看向了溫初明。
溫初明露出了溫和的微笑道:“新來的吧?”
林凡點了點頭,便聽周圍終於有人笑出了聲。
然後溫初明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道:“傍晚時你可以到老鍾旁邊的老院,哪裏有一些可以幫助你很快凝氣的小玩意。”
林凡再次揖手,發自內心感謝,而這時他周圍的嘲笑聲卻越來越大。
林凡有些不知所措,溫初明卻來到了他的麵前,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道,以示鼓勵。
禦學堂內在溫初明走後鳥獸群散,隻是他們一邊走,一邊竊竊私語,而以林凡的耳力很難不聽到他的這些同窗們都在說著什麼。
“這小子晚上有苦頭受了。”
“溫先生在教學方麵的確出類拔萃,可他發明的那些小玩意,實在不敢恭維。”
“我猜這小子明天肯定起不來床。”
…………
林凡聽著閑言碎語,摳了摳耳朵,然後看到陳焰左右打量的了半天,最後看向了自己哀歎了一口氣。
“一邊走一邊說?”林凡迫切的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故事。
陳焰點了點頭,然後深吸了一口氣,一邊走一邊道:“溫先生近些年總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。”
“嗯?“
陳焰麵露苦澀道:“剛開始以溫先生的名望,自然大批弟子來親身去實驗,隻是結果不太好。”
“結果是?”林凡問道。
陳焰仿佛記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,哀歎了一聲道:“兩年前吧,我也在其中,當時在床上躺了七天,元氣枯竭到若有若無,這件事情甚至引起了宗門上層的關注。”
“不過後來還是有人不信邪,前仆後繼的十幾批人之後,便沒人再去了。”
林凡好奇道:“那裏究竟有什麼?”
陳焰實話實說道:“其實我沒看見什麼,我去那時候隻發給了我一個金屬球,按照溫先生所講,我將金屬球放在手掌心,全神貫注的凝結我體內的元氣入手掌,然後沒過多久,我便堅持不下來放棄了,最後剛才說過了,躺在床上足足七天才康複。”
林凡‘哦’了一聲,然後繼續向前走。
陳焰見林凡竟然沒什麼反應,不由得問道:“所以你晚上?”
“去啊,去看看再說。”林凡肯定道。
陳焰立刻表情難看的說道:“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去,你剛剛來內門,萬一臥床不起會耽誤很多課程。”
林凡聞言微微一笑,道:“沒事啦,我有分寸,如果感覺不對就立刻放棄。”
“哦。”陳焰簡單回應,知道勸不動林凡。
走出禦學堂,門前弟子正熙熙攘攘的向外走。
林凡與陳焰綴在最後漫步前行,沉默不語。
陳焰想著林凡不撞南牆不回頭,林凡則想著修行的事情忘記了自己走在人群中。
這時,石板上有一名小女孩捧著一摞竹卷在人流中逆行奔跑,眾多弟子認識她,早已見怪不怪紛紛避讓。
隻是無巧不巧的是,林凡這時在想事情,小女孩讓過一人後,距離林凡隻有一步之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