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之後,漢軍援軍已至,聚將鼓響起,漢軍軍官雲集在皇甫嵩軍帳之中。
“北部如今可安排妥當?”軍帳之中,皇甫嵩意氣風發,看向郭典。
“北部巨鹿郡,安平郡郡兵已經封鎖,廣宗城破之後,黃巾軍必無處可逃。”郭典出列報告。
“曲周如何?”皇甫嵩問皇甫堅壽。
“廣宗南部曲周已被攻下,如今固若金湯。”皇甫堅壽闡述自己的布置。
“善,廣宗西為漳水,東為清河。漳水西側,清河東側我早已安排士兵駐守,量來廣宗城破之後,黃巾軍無路可走。”皇甫嵩見安排妥當,放下心來。
“廣宗城黃巾軍以為我等會趁張角下葬進攻,這幾日嚴防死守,正所謂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。傳我軍令,今夜,夜襲廣宗。”皇甫嵩斬釘截鐵的下令。
“末將遵令,今夜,廣宗必破。”眾將抱拳退下,回到各自軍營之中,整頓士兵,準備今晚的戰鬥。
此時城內的黃巾軍,已經宛如行屍走肉一般,徹底失去進取之心。
自從張角死後,“蒼天已死,黃天當立,歲在甲子,天下大吉。”這句被他們喊了將近一年的口號,也再沒有人喊過了。
張角去世之後,黃巾軍信仰徹底崩塌,這就是以宗教為核心的缺點,當領導者被視為神明,那他的每一言每一語都會影響手下的士兵。
張角指揮軍隊之時,黃巾軍會爆發出無限的戰鬥力,他們悍不畏死,他們無所畏懼。
但是當張角死去,他們的信仰也隨之崩塌,已經看不到了明日的曙光,張角給他們規劃的黃天盛世,也沒有了未來。
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而活,不知道自己戰鬥的意義是什麼,大賢良師都死了,他們又憑借什麼建立黃天盛世呢?
可以說,哀默之心大於死,這句話很好的詮釋了黃巾軍的現狀。
黃巾軍城外一戰,元氣大傷,如今精兵隻剩下兩萬餘人,其餘六萬多人,與其說是士兵,不如說是剛放下鋤頭的農民。
六萬多人,許多人穿著的是陣亡士兵以及繳獲漢軍的殘盔破甲,更多人之時身穿一身布衣,手拿粗製濫造的長槍。
有的渠帥,在經曆了三天的沉澱之後,已經心生退縮之意,螻蟻尚且偷生,他們想率軍突圍,衝到西麵的黑山中,投奔張牛角等人。
渠帥都有如此心思,更別說帳下士兵。
張梁無可奈何,與劉辟龔都每日安撫士兵,他恨不得,皇甫嵩立即攻城。
可惜,今日又等待了一天,漢軍大營雖然人聲鼎沸,但是沒有進攻的跡象。
身心俱疲的張梁回到家中,精神壓力巨大的他,快要承受不住了。
本來想要小憩一會,誰知竟然沉沉睡去。
喊殺聲四起,張梁在夢中夢到漢軍偷襲廣宗城,已經殺入城中,畫麵越來越真實,廝殺的聲音越來越大。
張梁驚醒,坐在榻上,抹了抹臉上的冷汗。
醒來之後,喊殺聲沒有消失,反而越來越大,張梁臉色突變,拿起長刀向外衝去,正出門遇到親兵來報。
“人公將軍,完了,漢軍殺進來了。”親兵哭喊著。
“豎我大旗,整頓士兵,隨我將漢軍趕出城外。”張梁努力做著殊死掙紮。
軍營方向火光大起,熊熊的烈火映紅了整片天空,黃巾軍存放軍糧的倉庫被點燃,在睡夢中被驚醒的黃巾軍四散奔逃。
衝出營外的黃巾軍正遇殺來的漢軍,紛紛被斬殺在地。
“渠帥劉辟在此,向大旗集合。”
“渠帥龔都在此,跟緊帥旗。”
黃巾軍眾渠帥集合士兵。
“劉辟,怎麼辦?”龔都著急的問著龔都。
“去青州,去青州,人公將軍曾與我說,管亥帶著小姐去了青州,他們能夠衝出去,咱們也試試,如今去西部,必然死路一條。”劉辟分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