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???
不是說唐茭害霄靖川被學校處分了嗎?
怎麼看起來關係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好?!
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說的,唐茭是害人精,已經被霄靖川厭棄了啊?!!!
手背傳來的熾熱的暖意,唐茭低頭垂眸,一眼就看見霄靖川往日白淨修長的指節上,布滿暗紅粗暴交錯的痂痕。
“霄靖川……”
終於,她像是野魂歸體,呐呐開口。
聲音像是許久沒開口說過話的人一樣,沙啞粗糲,脆弱飄搖。
話未說出口,晶瑩剔透的淚珠,先撲簌簌地滾下少女蒼白瘦削的臉頰。
從始至終,麵對一切刁難惡意都麵容冷漠,仿佛銅牆鐵壁毫無反應的唐茭,終於在霄靖川麵前,露出了符合年紀的脆弱來。
她無聲咬著唇,淌著眼淚,鼻尖泛著一點紅,不知是冷的還是哭的,看著可憐極了。
霄靖川心裏針刺一般灼痛,尚未完全平息的神經末梢又開始激烈跳動,預謀翻起下一波巨浪,主導這個軀體。
他強壓下眼底浮起的陰戾,眉眼放柔了,捧著唐茭的臉,指腹細細擦掉淚水,哄小孩似的,聲音簡直柔得不能再柔。
“怎麼還哭了。”
“我回來了,不管誰欺負我們茭茭了,哥哥都給你報仇。”
全然不顧周圍此起彼伏的抽氣聲。
莊婷婷瞪著眼,慌忙解釋:“霄靖川,我沒有做什麼!”
霄靖川罔若未聞,又揉揉唐茭腦袋才站起身,臉上的笑褪得一幹二淨。
深邃眼眸泛起森森冷意,冰涼的視線掃過杵在周圍的人,淡淡開口:
“怎麼回事,我自會弄清楚。”
莊婷婷臉色一白,著急道:“霄靖川,你不能這樣,是唐——”
“我能不能,你很快會知道。”
轟隆隆——
窗外驚雷轟鳴,感覺樓板都在震顫。
“誒?怎麼都在這站著呢?”
廖東海拿衣角擦著眼鏡走進來,見同學們都杵著,納罕。
眾人回過神,神色各異的回了座位。
廖東海站在門口,擺擺手說:
“今天紅色暴雨,台風預警,教育局下通知了,停課一天。這會兒雨太大了,大家先在教室裏看看書等一等,等雨勢緩一緩就都回宿舍去,氣候惡劣,不可以擅自離校啊。”
他轉眼看見鶴立雞群的霄靖川,點點頭,“回來了啊,好好。”
“記住不可以現在冒大雨回去啊,安全第一!”
又不放心地囉嗦了一句,見班裏人都乖得異乎尋常,廖東海背過手,納悶的轉身踱步出了教室。
這群小孩,怎麼放假都不激動了。
班裏一瞬間又恢複了死寂。
陳米栗遞給唐茭紙巾,無聲地撫了撫她的手臂。
唐茭沒動,隻垂著頭,沒有看任何人。
背包隨手扔到桌上,霄靖川唰一下拉開校服拉鏈,把外套脫了下來,抬手兜在唐茭腦袋上。
寬大的校服把小小的人整個罩了進去,帶著極溫暖幹淨的氣息。
半晌,外套底下一鼓一鼓的,兩隻手臂穿進過分寬大的袖子,卷著袖口又蜷縮著趴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