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什麼是江城數一數二的富豪大公司老板的獨子!結果是霄靖川的堂弟!
還樣樣一看就比不上他!
這也就算了,富豪爹竟然在慶功宴上直接被警察抓走了!
真他媽晦氣!
死哪裏去了,把老娘帶來這裏,不用送回去的嗎!
又短又小,時間還快的廢物萎男!
現在錢也沒了!一無是處!
唐蜜忿忿掏出手機,準備自費叫個車回京州,電話卻響了。
看見來電人,她煩躁地一擰眉,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,語氣十分不耐煩。
“喂。”
“蜜蜜啊,你最近又跑哪兒去了,你王叔說你沒有去上班……”
唐蜜徑直打斷方芳的話:“那活兒我不去,收銀能掙幾個錢啊!有病!”
方芳似是習慣了她的語氣,也不生氣,隻絮絮叨叨地問:
“不去就不去吧,媽媽再讓你爸托人找找更好的,你現在在哪兒?還在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播?是不是又跑京州去了?媽都說了別再去——”
“你煩不煩!你們想窩在青城老死就自己呆著!別他媽管我!嫌棄我當主播掙錢不正經,那找你們大女兒去啊!她多出息啊高材生!以後當個醫生,要病死了還能免費給你們看!”
“你們自己沒本事!還要拖累我!一天天的煩不煩啊!”
唐蜜尖著嗓子對著手機一通發泄。
那頭方芳靜了下來,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沙啞的“蜜蜜,媽不是……”。
唐蜜啪一下把電話掛了,凍得青白的臉上因為蓬勃的怒氣和恨意泛起赤紅。
她憤怒地用力踹了兩腳身後的門,在寂靜的夜裏發出哐哐哐巨響。
“誰!哪個不長眼的還敢來鬧事?!”
門內不遠處傳來警告和跑動的聲音。
“一晚上不安生!被老子抓到非狠狠教訓一頓!”
唐蜜著急想收回腳,鞋跟卻卡在門縫裏了。
“靠!”
唐蜜低聲氣罵,幾次掙紮都拔不出來。
最後隻能放棄下血本買的高跟鞋,踮著腳踩著凍死人的雪,一瘸一拐跑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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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本台報道,日前,江城市騰榮建工公司董事長霄榮因多起故意殺人、瞞報安全事故、職務侵占、挪用公款、行賄收賄等罪行,被警方逮捕,案件正在審理中,引起廣泛關注……」
電視上已經連續多日,接連播報了此事,可見性質之惡劣,影響之廣泛。
時近傍晚,京南大道邊的某間花店大門依舊關著,掛著“休息中”的牌子,往裏深入,異常昏暗的裏屋裏,響著新聞報道的聲音。
電視屏幕上的光亮一閃一閃,映亮了靠坐在冷質寬椅上的瘦削人影。
慘白的皮膚,烏黑的及肩發,狹長的棕褐色的眼。
寬椅扶手上,掛著一雙整潔嶄新的白手套。
沿著純黑衣袖往下,擱在身前的那雙手,簡直能將膽小的人嚇出個好歹來。
手掌和指骨修長,但覆在上麵的皮肉,卻像被擰了無數圈的曬幹老樹皮,黃黑褐色深淺不一,陳舊的疤痕密密麻麻,坑坑窪窪。
這該是妖怪惡鬼才會擁有的手。
幹枯老樹枝般的手捏著一個透明封口袋子,裏麵是染著黑褐色陳舊血跡的老式手機,以及一個硬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