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看這情形,確實是氣著呢,氣大發了。
自己在這兒拆家,還炫了半瓶紅酒,喝得臉蛋紅撲撲的。
這瓶紅酒還是上回齊東陽和秦麗、喬森來玩,帶過來的,是瓶好酒。
霄靖川攔住唐茭探身想從地上撈酒瓶的動作,把空掉的搪瓷杯撿起來放她手裏,哄道:
“先不喝,跟哥哥說說怎麼了?連搪瓷杯都翻出來了。”
這杯子是春節在哈市滑雪的時候,逛春節集市淘的。
唐茭還買了兩個湊一對,被秦麗笑是要走懷舊風,當革命情侶呢。
唐茭細指把著搪瓷杯的耳,拿起來晃了晃,又倒過來,歪著腦袋往杯子裏頭瞧。
確認了裏麵沒酒,是空的。
“沒、了……”
她嘟囔著。
倒也沒鬧,隻是放下手的時候,沒有輕重,搪瓷杯底“哐!”一下敲在了盤著腿的膝蓋骨上。
這聲響,簡直就是平地敲驚鑼,巨響!
把盤在貓爬架頂上的布丁,驚得背都弓了起來,火速180度扭身,腦袋警惕地來回左右看。
唐茭震驚得都呆了,緩緩睜大了眼,她被敲到了麻筋,膝蓋遲鈍地傳來麻痛麻痛的感覺。
在霄靖川肉疼的眼神中,女孩突然哇~!”一下,仰頭哭出了聲。
“痛!痛痛!”
她僵著腿,直哭,“欺負窩……嗚嗚嗚……它欺負窩!”
兩根手指死死勾著搪瓷杯,在沙發背上敲得一陣悶響。
“哎喲!打到我們茭茭了,好了好了……”
霄靖川連忙把壞事的搪瓷杯搶下來。
小心把著唐茭的左腿伸直,給她揉膝蓋骨,用哄小孩的聲調說話:
“哥哥給寶寶揉一揉,不痛了不痛了。”
唐茭斜著眼怒瞪著那個襲擊自己的搪瓷杯,顯然怨氣難消。
霄靖川把杯子又拿起來,反過來,當著唐茭的麵用手重重抽了幾下杯底,發出“哐哐哐”的聲音。
“看,哥哥給你教訓過它了,它以後絕對不敢造次。”
唐茭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睫,晶瑩的眼淚珠子又往下滾落兩滴,抽抽噎噎地說:
“扔掉!不要了!!嗚——”
“好好好,扔掉扔掉。”
霄靖川隨手把搪瓷杯朝前一拋,在布丁震驚的視線跟隨中,精準掉進了它的常駐貓窩窩裏。
布丁:……
你清高,你哄人,拿我床當垃圾桶。
唐茭鼻腔發出一聲尤帶哭音的哼聲,勉強算是滿意了。
她四處遊走的注意力,又回到了伸手給自己擦眼淚的霄靖川身上。
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,小臉一變,兩手突然抓下他的手臂,十指用力箍住,淚漣漣的巴掌臉上十分嚴肅。
“還有泥!!!”
唐茭這聲兒簡直擲地有聲,表情剛正不阿,堪稱怒目金剛。
霄靖川被她盯著莫名腰背都挺直了,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,不確定地發問:
“……我怎麼了?”
唐茭張嘴剛要說話,突然打了個長長的大哈欠,手臂一鬆,閉上眼直接栽到了霄靖川的腿上。
睡、著、了。!
霄靖川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