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叔叔是誰?”
綠豆豆瑟縮了一下。
小心地往唐茭這邊挪了挪,眼神驚懼地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後麵。
唐茭手一撐,再坐直一點,伸手想攬住穿著灰撲撲襖子的綠豆豆。
誰知他又吃痛地瑟縮了一下。
唐茭皺起眉,撿起地上的蓮花燈,舉到綠豆豆臉前。
借著昏黃的光線,這才發現他臉上竟有許多未消的掌摑痕跡。
“誰打的?!”
唐茭舉著燈移到他身上,一一檢查,臉色越來越凝重。
這小孩悄不吭聲的,左手手腕竟然脫臼了,腫得像饅頭一樣。
唐茭也顧不上問了,把他的衣袖往上擼了擼,仔細檢查他的腕骨。
抬眼見小孩臉上都疼出冷汗了,也沒吭聲,唐茭聲音放得更輕。
“忍著點,姐姐給你弄好。”
她突然十分惆悵地問:“豆豆,這個生日燈,你會關嗎?太吵了。”
綠豆豆扭頭往地上看,兢兢業業開屏唱歌的蓮花燈看。
“我——啊!”
他火速扭回頭,看著自己的手。
唐茭輕笑了一聲,“你試試動一動。”
綠豆豆抬著手不敢動。
“你知道的呀,姐姐是醫生呢,給你治好啦。”
綠豆豆在唐茭溫柔的眼神中,眯著眼大著膽子轉了轉,大眼睛噔一下亮了!
真的不痛了!
雖然還有點麻麻的,但是不痛了!
唐茭笑眯眯點點他小小的手背,“姐姐厲害吧~”
綠豆豆用力點頭,露出純粹的笑來。
“那你告訴姐姐——”
唐茭話沒說完,前麵黑乎乎的地方突然傳來“吱呀——”的驚悚開門聲。
一大一小兩人,動作出奇地一致往後縮。
唐茭摟住瑟瑟發抖的綠豆豆,貼坐在冰冷的牆角,眼神警惕地看著未知的黑暗。
“醒了?比我想象中早。”
黑暗中憑空響起一道粗啞破囉般的難聽聲音。
這聲音……
唐茭脊背一寒,冷聲看向黑暗中的來人。
“白勝。”
“嗬嗬,看來唐小姐對我印象挺深刻。”
哢一聲輕響,眼前驟然亮如白晝,刺得人眼都要瞎掉。
唐茭立即捂住綠豆豆的眼睛,自己也閉上眼別開了臉。
白勝砰一聲甩上綠漆鐵門。
整個地下室都跟著震了震,回音震耳。
滿意地看見縮在牆角的一大一小跟著抖了抖。
他悠遊踱步走到牆中央,白手套優雅地扯下一塊紅布,露出了不知何時立在那的攝像機。
唐茭再睜開眼時,眼裏的冷然猶如實質。
白勝被她眼裏的恨意,惹得心情更愉悅了。
他依舊一身黑衣白手套的打扮,頭發比之前長了一些,臉色十分慘白,整個人瘦得恐怖。
看著瘮人極了。
唐茭摟著滿臉恐懼的綠豆豆,直起身,腳剛一動,腳踝傳來異樣的觸感。
她低頭看去,瞳孔驟然一縮。
-
一個半小時前,醫院門口。
霄啟明看著疾馳而去的五菱麵包車,踉蹌捂著肚子起身,啐出一口帶血絲的唾沫。
“媽的,這個女人金剛芭比嗎!”
他抬手一擦鼻子上的鼻血,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