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車內四處漏風,我卻覺得窒息。
其實小區就在路對麵,甚至保安還出來溜達了一下,可他卻好像壓根沒注意到車內的情況。
那個女鬼,已經朝我撲過來。
哢嚓!
嗷嗚!
兩道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聲音,尖銳的衝擊波直接震碎車上所有玻璃,車體劇烈顛簸。
玻璃碎片四濺,其中一片嗖地擊中我左眼眼球。
劇痛錐心刺骨,我大叫一聲,整個人一震,迷迷糊糊地昏過去。
最後一絲意識,看到有個模糊的、虛幻的黑影從我頭頂跳過去,回頭看了我一眼,兩隻豎瞳散發黃褐色光芒,接著直接跳進路旁的草叢中消失不見。
等我醒過來,時間已經是半夜,而我仍舊是躺在路邊。
車沒了,司機沒了,女鬼也沒了,四周安靜無比,路上偶爾有車輛駛過,一切都那麼尋常,我甚至誤以為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。
就是左眼疼,好像被噴了辣椒水一樣。
丁零零!
急促的電話鈴聲,在深夜顯得格外突兀,嚇得我一蹬腿,翻身坐起來,摸摸口袋,掏出手機。
啪嗒,七星劍掉出來,上邊染了一些黑色的東西,全特麼是血。
這可是寶貝,剛才救我一命呢!
趕緊撿起來,從路旁薅一把狗尾巴草,把髒汙擦幹淨,小心翼翼揣兜裏。
“喂……”
接電話的時候,我整個人都有氣無力地。
“啊哈,你還活著啊,太好了。”
電話那頭,沈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。
我一腦門黑線:“咋,你還盼著我死啊?”
“不不不,怎麼可能呢!你現在該回來了吧?我餓了,咱們吃宵夜去,我請客!”
她很豪邁地發出邀請。
看看時間,也是半夜了,折騰這麼久,的確肚子嘰裏咕嚕叫,我便答應下來。
約好地點,打了個車,直奔好次的。
我們在張老大燒烤店門口碰頭。
這家店是本地老店,看著不起眼,沒那麼富麗堂皇,但裏邊的燒烤味道卻是一級棒。
身為工地狗,在這裏打工的日子,每到發薪日能和朋友們一起來搓一頓就是最大的快樂。
深夜了,店鋪依舊燈火通明,裏邊還有七八桌客人,門口停著好幾台車,足見其生意之紅火。
沈旎穿著牛仔褲,肥大的外套把嬌巧玲瓏的身姿全遮掩住了。長發紮成馬尾,從棒球帽後邊鑽出來,她動一下,馬尾就甩一下,特搞。
“來啦!”
她看到我顯然很開心。
我悻悻然,今天這五百塊賺的不容易,見到她第一件事,就是讓她記住,現在咱隻欠4500了。
“行啦,我知道,4500,記著呢!走吧……”
她沒心沒肺地拉著我進店,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,服務員急匆匆過來,我們點好菜,便開始喝茶等上菜。
“神棍,你晚上暈倒是怎麼回事啊?要不要緊,去醫院檢查了嗎?”
折騰這麼久,我還沒來得及問這事兒。
她笑嗬嗬地搖頭:“不用去檢查,這是我打小就有的毛病,來不來暈厥。”
“額,那你這挺慘的,父母呢?不在親人跟前,萬一出點事怎麼弄?”
她笑眯眯地看著我:“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