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然軟軟地倒下去,我趕緊衝過去把她抱住,輕輕放地上。
劉文龍順手抄起那條蛇,稍稍一抖,蛇就不敢動了。
她緊閉著雙眼,麵色蒼白,嘴角有白沫,很痛苦的樣子。
“嗯……唔……我這是在哪?”
沒多久,她張開眼,左右望了望,迷茫地問我。
我道:“這是在案發現場,你還記得發生過什麼嗎?”
劉然起初很驚慌,當她看見是我倆後,便鎮靜下來。
努力回想一番,她是這樣告訴我的。
“我……”
當時劉然正準備洗澡,剛拿了換洗的衣服,就聽到有人敲門,於是特地換了一身衣服去開門。
結果她一開門,就聞到一股腥臭味,接著就不省人事。
等她恢複意識,就是現在了。
我咬著手指頭:“不該啊,過陰地沈旎不是說處理幹淨了嗎?”
“不是陰間的事,是這條蛇,劉然怎麼樣了?有沒有哪裏不舒服,比如頭暈、胸悶,或者手腳麻痹之類的,這些都是後遺症……”
劉文龍提著蛇走過來。
說話間,那條原本老老實實癱軟在他手裏的蛇,突然間一蜷,狠狠咬了他手背一口。
“啊!”
劉文龍吃痛,下意識地鬆開手。
那條菜花蛇趁機落地,唰地遊走了。
我倆都一腦門黑線,這條蛇不但壞還狡猾,必須治它!
我已經想到無數種酷刑。
蛇羹、油燜、幹煸、爆炒、清燉……哼哼,不管哪種都很美味。
“我、在、這、裏……”
陳希明的聲音忽然又傳過來,不過這次明顯大一些,也沒那麼害怕了。
我看了看劉然和劉文龍:“準備好了嗎?要不要先送劉然回家?”
“不,既然都到這裏了,走也沒用了吧?”劉然斷然搖頭,“我要和你們一起,一定要找出這件事的真相。”
身為記者,不輕易站隊已經深入她的骨血,養成一種隨時觀察認真分析的習慣。
劉文龍苦笑:“你覺得咱能走得出去麼?那條長蟲可能還在附近遊蕩呢。”
我點點頭:“那好,咱們走吧,陳希明在叫我們呢。”
兩人點頭,我們攙扶著劉然,慢慢循聲而去。
隨著步伐的挪動,周遭的環境都在逐漸變好,最起碼沒迷路了。
這一次,我們很快走到原家屬院大門口,來到那堆廢墟前。
出事的地點,是家屬院的樓房一樓的一戶人家。
職工家屬沒工作,就把窗子做成了收銀台,在裏邊開了小賣部。
香煙啤酒礦泉水,瓜子花生豆腐幹,可樂雪糕冰激淩,熟悉的煙火氣。
另一間屋子,就租給陳希明、張雲小兩口。
誰也沒想到,這樣一個普通的房間,居然會發生一樁血案。
我們站到跟前,陳希明的聲音越來越清晰。
“你們總算來啦……”
緩慢、空洞,聽著頭皮發麻。
在那之前,劉文龍給自己和劉然都抹了牛眼淚。
隻見一片慘霧擴散開來,陳希明逐漸浮現在半空。
還是原先的樣子,身體的關節都鬆散地連接著。
“浩浩呢?你知道那孩子是浩浩吧?”
我直接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