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,一人,一蛇,一貴一鬼。
這樣的組合怎麼都不太像話,然鵝我已經漸漸習慣。
“噗!”
紅裙女跟我對峙半天,突然笑噴,血點子都濺出來。
“你笑?笑個毛毛啊!”
我怒。
“對不起,沒想到會嚇到你,也沒想到你能看到我,你好,我叫方雅。”
“我不太好,你大半夜跑我們家幹啥?瞧把我們小花給嚇得,哎,翠花別咬了,再咬斷了……”
翠花已經把尾巴咬出血。
這貨居然會怕鬼,我很意外。
算了,不看她,免得不忍心。
我讓翠花去屋裏咬尾巴,還好小布和浩浩大半夜溜出去玩,不然看見這紅裙女鬼,不知道還會鬧成啥樣。
小布對自己如今消化不良十分不滿,怒氣都在我身上撒了,動輒拆家。
我現在也都習慣了,隨他去吧。
我坐在沙發裏,抱著空啤酒罐抽煙,女鬼從冰箱那裏飄出來,蹲在茶幾上。
“我知道你叫李堯。”
她說。
“這有什麼?戶政科的人都知道我叫李堯,他們還知道我身份證號呢。”
我假裝不在意。
但實際上,這隻我隻見過兩次麵的女鬼居然知道我名字,這事兒可大可小大家懂麼?
她要麼是偷聽我和於濤聊天得知的,要麼是從別的渠道得知的。
可關鍵是,我和於濤多年兄弟,彼此很少直呼大名。
她是從哪知道的呢?
她一副壞笑的臉孔,偏偏長得還算漂亮。
可說她漂亮吧,給我整七孔流血這一出……
“你到底有什麼事?!”
我抽口煙,問她。
“你幫我去看看我家人。”
她說。
“開什麼玩笑,我憑什麼幫你?!”
“我死的慘。”
她回答。
“嗯,是挺慘,白天不知道你幹嘛去,晚上在酒吧喝酒跳舞玩通宵,活活累死的,慘啊!”
我嗤笑。
“我年紀輕輕就死了,還不慘麼?長的還這麼美……”
她見那一條感動不了我,就加一條。
最關鍵的是,她打算色誘我。
叼起一搓頭發,舌尖輕輕舔著發梢,媚眼如絲。
甭說,這樣子還真動人。隻不過滿臉的血,看著更嚇人。
我嘴角一抽,煙掉到地上,忍不住口吐真言:“醜死了,還敢賣弄。”
“你要是不幫我也行,別怪以後睡不好覺,吃不下飯!”
她見色誘不成,又改威逼。
紅裙女孩眼鏡一瞪,我便看見了一幅幻象。
其實這種情況,在我最初見鬼的時候就出現過。
那個外賣鬼,因為無法時時在我跟前現形和交流,就是用這種方式讓我理解他的。
而今,舊事重現。
隻不過這次紅裙女給我展示的,是我未來一段時間的生活。
當我正在睡夢中時,一轉身,抱著血淋淋的腦袋。
我坐在飯館裏吃火鍋,筷子還沒下鍋,就看見她的腦袋在鍋裏咕嘟嘟地隨著熱湯浮動。
我快吐了。
雖說明知道那都是幻象,也傷害不到我的身體,但是如果她真這麼做,可能會引起我心理上的極大不適。
我豎大拇指:“你狠!說吧,什麼訴求!另外我告訴你,這都是要收費的懂嗎?”
此時此刻,我決定用收費來嚇唬她。
她一亡靈,能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給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