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起杯子,喝了一大口水,噗,朝劉文龍臉上噴去。
鼻血被茶水稀釋,變成粉色,染了一沙發和衣服。
他傻嗬嗬地笑著坐起來:“女孩子怎麼會穿那麼短的裙子啊!”
臥槽,原來這貨剛才是看見了風光,被電暈了。
“文龍,你這樣不行啊,老是一副未經世事的樣子,該找個對象了。”
劉文龍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,提起對象,他更是羞羞答答。
“別瞎想了,我去上個廁所,你先把鼻血擦掉。”
我把紙巾扔給他,便起身去廁所。
結果這裝修闊綽的房間裏,馬桶竟然是壞的,無奈,我隻好出門去找公廁。
一打開門,便是股冷風嗖嗖地撲來,我打個冷顫。
但那不是陰風,純粹是冷風。
我就奇怪了,這裏哪來的冷風?
轉頭看見走廊盡頭,那扇窗戶敞開著,我明白了。
“靠,這麼冷的天,這麼高的樓,窗戶打開那麼大,這樓道就成風道了。”
我搓了搓手,左右張望去找廁所。
“看見了,靠,廁所怎麼修在走廊中間?”
一般來說,這種辦公大樓,廁所都是在每一層的角落裏才對。
當然也有可能是咱見識少。
我一溜小跑朝廁所跑去,風吹了一下,尿意更濃了。
穩住穩住穩住!
我心裏默念著。
經過某一扇門的時候,我忽然聽到裏邊傳來奇怪的聲音。
其實很細微,隨便一點動作都可能會有這種聲音,比如拉扯衣服,比如起來拿東西等等。
我的聽覺變靈敏了,最近老是能聽到很多奇奇怪怪的聲音。
可這個聲音,我格外地敏感,忍不住想去看看究竟。
於是我悄悄靠近那扇門,試著擰開門把手,哢噠,門把手居然是開的。
我打開一道縫,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。
是戴自強,臉朝下趴著。
他隻穿了一條短褲,雙目緊閉,要不是手指偶爾動一動,我還以為他掛了。
可能突發疾病倒下了?我正準備進去,就看見一個物件飄過來。
是一隻移動的水泥柱子,一人多高,卻有手有腳有腦袋,飄飄忽忽,來到他身上,咕咚往下一砸,消失不見了。
接著又出現,再消失,一直在我眼前重複。
這隻鬼似乎沒看見我,並樂於此道。
“我去!”
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嚇我一天,尿差點嚇出來。
生人樁,這絕對是那個生人樁。
當初他拿活人當祭品,如今就要遭受報應。
但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鬼壓而不救嗎?
說話間又來了一隻,這一次是個血肉模糊的鬼,腦袋沒了半截,依稀可見大腦,走路一瘸一拐,看他的衣著,我想起被打死的那個建築工。
建築工和生人樁一起排隊,輪番往戴自強身上壓。
我歪著腦袋想了想,還是決定去救他。
剛要推門進去,我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,還有淡淡的脂粉香。
我回頭一看,是那個女秘書。
女秘書手裏拿著一件西裝外套,還有雪茄、雪茄剪等物件,看樣子是給戴自強送進去的。
打眼一看,她黑眼圈特別嚴重,看見我,熱情洋溢地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