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曉玲原本一張俊俏的巴掌大的小臉上,抹滿了血,頭發也被血粘住掛在腦門上。
她兩手也是血,胸前的衣服也血淋淋的,可她若無其事,好像啥都沒看見。
鑒於沒見到四毛,我瞬間就展開豐富聯想——衛生間裏血淋淋的,楊曉玲手持尖刀,把可愛的狗子宰了,還生吃狗肉……
畫麵太美,不敢持續想象。
我咽口唾沫,悄悄畫了道掌心雷的符在手心兒預備著。
劉文龍毫不含糊,直接衝到楊曉玲跟前,以迅雷不及掩耳到鈴響叮鐺之勢控製住她。
楊曉玲拚命掙紮,可劉文龍是會功夫的,又是突然襲擊,哪能給她掙脫?
她就隻好尖叫:“放開我,劉文龍,沒想到你是個大流氓!”
“堯哥兒,快,我包裏有筷子,拿出來!”
他衝我吼。
一句流氓,給劉文龍吼的臉唰一下從脖子根紅到天靈蓋,跟喝了2斤老白幹似的。
我麻溜地打開包找到一雙很質樸的筷子:“找到了,吃盒飯嗎?”
“堯哥兒,啥時候了還跟我逗,夾她手指,中指第一關節!”
劉文龍臉紅脖子粗地吼。
“哦哦!”我忙衝上前。
楊曉玲對我施展佛山無影腳:“李堯,你要敢夾我我就跟你拚啦!堯哥哥,嗚嗚嗚,倫家好可憐,你們都不聽我解釋麼……”
“呔!惡鬼休得假裝楊曉玲,看我不拍死你!”
我欲夾手指,又愣住,這有倆中指啊。
“文龍,她有兩根中指,夾哪個?”
“哥!男左女右!”
我趕緊抓起楊曉玲右手,狠狠夾她中指,她給疼的嗷嗷叫,旁邊四毛也跟著嗷嗷叫。
“別叫,你給鬼上身了,忍一忍,一會兒就好……哎?四毛,你沒死?”
我愣住。
楊曉玲眼淚嘩嘩:“你才鬼上身呢,我剛才被嚇一次,現在又被你們打一頓,不活了!我幹脆變鬼,先打死那個鬼東西,再來找你倆報仇!”
好家夥,委屈巴巴,咬牙切齒。
不過看這樣子,的確沒有鬼上身的跡象。
我和劉文龍尷尬地鬆開手,四毛撲過來輕輕咬了我一下,算是給它娘報仇,而後兩母子抱頭痛哭,哭聲抑揚頓挫。
這丫頭邊哭邊擤鼻涕,還用我衣服擦眼淚鼻涕,算了,看在剛才的份上,忍了。
“你說說,不是鬼上身,那你臉上的血是怎麼回事?”
我問她。
楊曉玲哭著訴說剛才的遭遇。
這家的廁所雖然是室內,但是蹲坑,她很不習慣蹲坑。
但這情況和她的遭遇沒關係,她隻是跟我們訴個苦。
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,一切都還挺正常,可那水龍頭嘩啦啦,眼瞅著就不對勁了。
水流變成血流,簡直是血流成河。
她嚇一跳,四毛也嚇趴下了。
但是楊曉玲想到剛才劉文龍的科普,便跟自己念叨,都是虛的,都是幻覺,別怕。
於是她不但洗了手,還抹了一把臉,於是就有剛才那一幕。
“看我勇敢嗎?”
楊曉玲驕傲地手叉腰,小胸脯快爆了,真是先天條件好。
我忍不住多看兩眼,不小心又看到劉文龍,這小子剛艱難地挪開視線。
哈哈,這貨也是個色胚。
“看神馬!看了要負責的,你要嗎?要我馬上脫光光給你看!”楊曉玲衝我揮揮帶血的拳頭,裹緊上衣。
“別!”我趕緊擺手,“可你說是幻覺,幻覺應該是假的,文龍,我們也看到了,就說明那不是幻覺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