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困惑地看著書桌玻璃板下的照片,不知愣了多久。
“怎麼樣,小夥子,找到了嗎?”
中年男人走進來,他叫宋曙光,是宋老爺子的次子。
老師父一生還算勤勞,共剩下三子兩女,個頂個優秀,不是老板就是老師,甚至還有個做了教育局局長,難怪沒人肯接班。
“冒昧問一句,這位是您母親麼?”
宋曙光看了看照片,搖頭道:“我老娘還在我家裏呆著養老呢,這是我老爸年輕時的戀人。你一進門就能看到她,說明你的確是老爸命中注定要等待的那個人。”
他歎口氣,掏出煙遞給我一根,我一看,好家夥,2000塊一條,抽這玩意兒跟燒軟妹幣沒區別。
趕緊接過來,說聲謝謝,點上美美地吸一口,的確是賽。
宋曙光則是一邊抽煙,一邊打開中間抽屜的鎖,從裏邊拿出一個木盒子。
盒子有新華字典那麼大,一把小鎖鎖著,他把盒子和鑰匙一起遞給我。
“這就是我老爸的遺憾和心願了,你拿去吧,能解決就解決,不能解決,假裝一直在努力解決就行了。至於結果,不管有沒有,不需要跟我們家人說,我們也不怎麼在意。”
宋曙光說。
這話聽著有點殘忍,不過換成我是他,也會這麼殘忍。
好家夥,老娘還在,你心裏一輩子惦記別的女人,當我們是空氣?
我接過盒子,點了點頭,宋曙光就轉身出去了。
我帶著盒子回到宋家,獨自一人研究裏邊的東西。
裏邊是幾封信,還有一些老照片,三張我在玻璃板下看到過,另外的也都是洋溢著青春氣息,是兩人的合影或者單身照。
歸結一句話,老頭兒希望我幫他找到昔日戀人,或者她的屍骨,燒點紙,說句對不起。
我心裏一咯噔,暗自苦笑:“老師父,你戀人要吃我呢……你當渣男,我去擦屁股?”
不過現在好歹有了線索,回去青州以後,再結合小師父那裏的線索,沒準能一把解決掉。
我已經受夠了,十天起碼八九天,紅衣小姐姐入夢來對我磨刀,現在還變本加厲,開始剔骨頭。
等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,我們開車返城,一路上誰也沒說句話。
不過再次回到劉然家,劉爸爸、劉媽媽對我的態度,與之前好像有點不同。
尤其是劉媽媽,之前是虛偽的客套,現在似乎有點真情微笑。
因為劉文龍還在住院的關係,我又在劉然家住了一晚,也是研究照片,順帶給小師父發過去。
她照舊,那次打電話給我之後,就消失無蹤,發了照片給她,也是一直未讀消息的狀態。
劉文龍好起來之後,我們一合計,又回到村子,辦了一場法事,超度冤死的亡靈們。
獵戶鬼煙消雲散之後,他的家人還在,這一次也一並超度了。
做法事的時候,那些亡靈一一出來,跟我們鞠躬道謝,順便道別。
“奇怪,咋少一個?”
我看著這些影像,納悶地說。
“少誰?”
“他老娘啊。”
“興許也是煙消雲散,反正現在這裏幹幹淨淨。”
我們尤其是給小秀辦了一場葬禮,女孩死的太冤枉太慘了。
值得慶幸的是,傻叔經過調查取證,被放回家,依舊是傻嗬嗬的,隻是臉上不再有笑容,大概知道侄女不在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