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已經被銬了,咱就得接受現實,享受現實。
不能一邊被生活錘,一邊還要折磨自己吧?
錘不了生活,幹脆就跟她同流合汙。
我大馬金刀坐在審訊椅裏,仰頭玩味地看著夏曉菲。
她肯定撞鬼了,毫無疑問。
不過這個碰觸撞鬼者就能看到她過往經曆片段的能力,貌似是最近才出現的。
推斷一下,是我去世的老師父帶來的能力?
甭管怎樣,我得感謝他,明天他頭七,我得去給他燒紙。
夏曉菲盯著我,把我當江洋大盜一樣。
過了一會兒,她這股氣勢突然萎靡了。
關上門,拉把凳子坐在我跟前,低聲道:“你剛才說的,是什麼意思?”
“這得問你,你想要擺脫一切,就得跟我說實話。”我反守為攻。
她沉思良久,歎口氣:“那我跟你說了,你不能跟別人說。”
“行,說吧,不過先給我解開。”我晃了晃手臂。
她很憤懣地給我解開手銬。
我又拿出煙準備抽一根,她一拍我跟前的小桌子:“不許抽煙。”
“我工作的時候習慣抽煙,有助於思考。”
我笑嘻嘻地看著她。
“工作?!”她懵逼地盯著我。
“是啊!”我囂張地叼著煙,湊到她臉錢,一字一頓地低聲說,“我是……術師,或者通靈師,或者說是不正經的道士。總之,就是解決人們的麻煩,一些你們警官解決不了的麻煩。”
她露出鄙夷的笑容。
“你別不信,自己也經曆過了,半信半疑吧?說吧,我給你打九五折,一小時95塊錢。”
我拿出手機,按下計時器。
她氣鼓鼓的,但也沒阻止我,而是說:“我的確是被人跟蹤了……”
接下來,全都是她的口述。
夏曉菲職業敏銳性很強,而且因為工作的原因,作息很不規律,上下班時間和普通人也不一樣。
前陣子,她參辦一個案子,連續幾天都吃住在單位。
終於到這一天,案情有進展,領導破天荒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。
不過這個時候,也已經是夜裏1點多了。
夏曉菲開車回家,她家在青州另一個區,和單位之間距離40多裏。
開車回去的路上,她總覺得很疲倦,脖子涼涼的,好像有人吹氣。
但她沒當回事,因為車窗開了道縫,便於通風。
有那麼一瞬間,她覺得車上似乎有第二個人。
可實際上是,她的父母都在國外經商,她一個人獨居在青州,也沒戀愛,獨來獨往。
車上,隻有她自己。
回到家也是,洗漱完,對著鏡子吹頭發,忽然聽到大門響了一聲,好像有人開鎖。
她很警惕,馬上扯過衣服穿上,躡手躡腳來到客廳。
可大門好好的,一切都如常,她還檢查了一下,進門反鎖是她的習慣,現在門仍舊反鎖。
“難道是我聽錯了?”
這件事,她也就沒再放心上。
此後的幾天,她經常會遇到這種事。
“好像我家裏住著另一個人,一個隱形人,我吃不香睡不好,工作又忙,快崩潰了。”
她最後跟我說。
我抽著煙,她忽然從我手裏搶過去,自己吧唧吧唧抽兩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