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遞給他一張紙巾一根煙,他說聲謝謝,拿紙巾擤鼻涕,繼續說:“那天我回家……”
那天的事劉大哥曆曆在目,回家的路上他給老婆打電話,想問有什麼想吃的,他買回來做。
可電話怎麼都打不通,後來終於打通了,電話那頭隻有呼吸聲,卻一句話都不說。
劉大哥心一沉,趕緊往家跑,電話也舍不得掛。
還好他工作的地方離家不遠,到家也就十幾分鍾,跑的一身大汗,到門口卻又打不開門。
“我還聞到一股煤氣味,公寓不通燃氣,我們都是用的罐裝煤氣。我老婆生病之後我開始學做飯,有一次湯撲出來滅掉火,煤氣泄漏差點出事,所以我對這味道特別敏感。”
“我急了,就趕緊去物業拿來備用鑰匙開門,打開門卻推不開,好像卡住了。使勁再一推,物業的小客服妹妹就大叫起來。”
“血!她指著地上驚恐地說。”
“我一看,地上的確有一點血,還有一根手指頭。手指頭卡在門下邊,好像是被擠斷了。我心疼的不行,不敢開門,後來叫了警察和消防,拆掉門發現,是我老婆倒在廚房地上,頭朝外腳朝裏,擋住門。”
“她鼻子裏插著煤氣管,門都封住了,已經冰涼。”
“我兒子死在浴室裏……”
他越說越心痛,我覺得自己挺不仗義的,這種事怎麼能一再揭人傷疤?
可是跟他聊下來,卻讓我有著驚心的發現。
島嶼就是那座人工島,祭拜的對象就是雕像,一切的一切,仿佛早已經注定。
我注定會走到這裏,遇見劉大哥。
他兒子死的很慘,根據當時警方偵查研判,是死於其母之手,被扼頸,沒殺死,又割喉,這才死掉,弄得滿屋子都是血。
至於他老婆為什麼會這麼做,警方一直都沒給出答案,最後去了其主治醫生那裏詢問,便判斷是壓力過大,得了抑鬱症所致。
原來,劉大哥妻子的主治醫生根本不覺得她病情有所改善。
“癌細胞轉移,多處占位,這種情況,通常是活不過一個月的。可病人很奇怪,麵色紅潤,跟正常人一樣。”
醫生很奇怪地跟警察和劉大哥說。
劉大哥回憶他給妻子辦理出院手續時,和醫生的對話。
當時醫生也是十分驚訝,連說怪事,而不是奇跡。
“後來法醫屍檢,也說我老婆身體裏已經長滿癌細胞。”劉大哥哭著說,“我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她回光返照嗎?給我希望,又帶來絕望。”
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,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和劉然。
雖然我和劉然之間還沒捅破窗戶紙,可彼此已經心意相通。
現在劉然被老婦鬼纏身,吉凶未料,雖然有沈旎拍胸部表示能搞定,我還是忐忑不安。
“後來我收拾房子準備賣掉,居然在樓上小房間裏發現了那個東西。”
劉大哥說的那個東西,就是那尊雕像。
他當時在島上祭拜完畢之後,就回家了,可不知怎麼回事,雕像居然在家裏。
他驚恐萬分,就把雕像丟了,丟的時候,還不小心摔了一下,雕像腦袋碎了。
“神馬?你說你拿到雕像的時候,雕像是完整的?”我和劉文龍交換眼神,急忙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