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空空的,什麼都沒有。
我鬆口氣,抹掉額頭的冷汗,再轉過身,卻是愕然。
就在不到一分鍾之前,我踏入灶間門,入眼的廚房,還是很古舊的鄉下土灶。
灶台上放著一隻瓢,可等我轉回頭來,那隻瓢卻躺在水桶裏。
我愣了幾秒鍾,走過去仔細看。
桶裏有半桶水,灶間光線昏暗,低頭看瓢,旁邊的水裏我的倒影晃了一下,好像鬼一樣把我嚇一跳。
我拿起瓢,放回原處,好奇心促使,又忍不住往桶裏看。
半桶水,幹幹淨淨,我拿起瓢來,水麵連波紋都沒有。
我盯著它瞅了瞅,啥也沒有啊。
嘩啦!嘩啦!
平靜的水麵忽然泛起波來,好像噴泉一樣往上湧。
原本安靜的房間,一下子充斥著密集的水波聲。
“臥槽,你這是打算水漫金山寺?!”
“還好老子從小就下河抓魚摸蝦,怕你個鬼!你個狗東西壞的很!”
我先是給嚇一跳,但這點小伎倆也壓不住我。
後退一步,我擼起袖子指著水桶:“有種你出來啊!現身給老子看!”
咕嘟咕嘟!
水位開始上漲,一邊漲一邊翻水花。
木桶有些年頭了,看著顏色暗淡,廚房光線又差,桶裏的水就像是黑色的。
一股股水花爬上來,居然變成頭發絲,漆黑的發絲四處蔓延,刷刷刷,衝我卷過來。
咻!
一股卷住我的左腳踝。
咻!
又一股卷住我右腳踝。
“臥槽,你不是水漫金山嗎?不是噴泉嗎?怎麼變成頭發了?逆發結蘿啊姐姐……”
這回給我嚇一跳,主要是因為頭發越纏越緊,我兩隻腳瞬間麻木腫脹,顏色都變成青紫色。
嘎、嘎!
那些發絲冰冷堅韌,卷緊時發出刺耳的聲音,就像細綱絲一樣狠狠勒進我血肉裏,麻木中我仍然能感受到劇痛,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腳血肉模糊。
“臥槽!”
我趕緊撕扯,可怎麼都扯不斷。
相反,頭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,將我朝水桶裏拉去。
嗤!
一個不留神,我就被拉出半米多,趕緊伸手抓住門框,死死對抗。
對抗的力量越來越強大,房間裏光線倏然暗淡,我感覺兩條腿都快保不住了。
劇烈的疼痛刺激下,汗腺瘋狂分泌汗液,嗓子眼卻幹到冒煙。
撕裂、劇痛,再不想辦法就死定了。
我拚命地撕扯頭發:“擦,給老子退散!”
劈裏啪啦!
奔雷訣打頭發上,哧哧冒煙,一股焦臭味,可燒掉的頭發旋即又長出來,而且更茂密。
絕望!
沙沙沙沙!
忽然一陣聳動的聲音從背後傳來,我毛骨悚然。
這個時候被困在廚房,再來個背刺,那可真是叫天天不靈,叫地地不應。
我倉促回頭,赫然是一條巨大的蛇,正飛速朝我遊來。
蛇看見我回頭,立起腦袋,張開血盆大口衝我吐信子,閃電般衝我咬下來。
“啊!”
我慘叫一聲,渾身大汗地睜開眼,發現自己仍舊是躺在床上。
汗水已經把被窩都濕透了,躺在裏麵難受極了。
再看四周環境,的確還是在老家宅子裏,時間也不是早上,卻是晚上11點。
夢?真?
管球的,愛咋咋地!
剛才那一番折騰,我已經口幹舌燥,被窩又潮,幹脆起來倒杯水喝。
我懶洋洋地坐起來,習慣性地按台燈,按個空,這才想起來,老家哪有什麼台燈,屋子裏隻有白熾燈,開關釘在一塊木頭上,裝在門旁。
我的老宅子,我的家。
苦笑一聲,摸黑下床。
腳塞進鞋子裏,突然一股涼颼颼的感覺從腳後跟後麵傳來。
就像是有人對著我腳後跟吹了口氣,不對,是有一塊巨大的冰塊在我腳後跟旁邊。
我哆嗦一下,屏住呼吸,四周一片死寂。
沉默了一分鍾,我破口大罵。
“mlgb,閑的沒事搞耍耍呢?!滾蛋!”
我氣勢十足,加上突然‘返鄉’,水土不服,有點感冒,鼻塞,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。
索性抓起手機,看看還有一格電,打開手電筒,猛然往床底下一照。
啥都沒有。
我冷哼一聲,穿上鞋子去喝水。
鄉村老宅,生活設施自然是沒有城裏方便。十五歲那年,我家隻有燒開了水灌熱水瓶。
但我回來的倉促,也沒燒水,隻好去喝冷水。
來到灶間,我按開關,啪,燈沒亮。
“哼哼!壞了?”
我摸黑進去,腳不小心踢到什麼東西,咚一聲,便猛然想起那個恐怖的夢,腳脖子不由一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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