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女人的注視下,把全身摸了個遍,甚至連許久之前丟失的一隻襪子都從口袋裏翻出來了,就是沒見寶貝手機。
眾所周知,智能手機是現代人的第二顆心髒。
沒了手機,咱可是活活少了一顆心髒,那還了得?!
仔細回憶,在吃早飯的時候,我還看小說來著,回來的路上,手揣兜也摸著手機。
唯一能丟手機的機會,就是剛才被汪倩追逐。
看樣子,做亞洲飛人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外麵大雨瓢潑,壓根不可能回去找。就算沒下雨,一想到汪倩在村裏遊蕩我也不樂意。
看樣子,她還挺鍾情於我的。
萬一給我來個霸王硬上弓咋整?
狂風裹著冷雨吹即來,我忍不住夾緊,倦意突然漫天蓋地湧來。
“行吧,既然你想在這裏,就去那個小屋睡吧。”
我擺擺手,疲倦地說。
她低著頭,羞怯地說了句什麼,轉身進了那屋。
我也納悶了,吃個早飯就能把我累成這樣?還是說剛才做亞洲飛人太消耗體力了?
回臥室躺床上,看著熟悉的蚊帳、棉被,記憶深處對父母的眷戀又撲過來撕扯我。
這精神內耗了不得,不一會兒我就昏昏沉沉,瞌睡蟲來了。
丁零零!
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吵醒,我懵裏懵懂地睜開眼,意識到這不是夢裏的聲音。
這電話鈴我可太熟悉了,是我專門給神婆配的聲音,獨一份,隻有我的新手機上才有。
而這一次出門,我帶的就是新手機,剛才已經丟在和那個女鬼競速的路上。
那首歌怎麼唱來著?
走在鄉間的小路上~斷頭的女鬼是我的伴~
聽聽,多清新的畫風,多小確幸的美妙。
我醒來之後,鈴聲停了,可過了不到一分鍾,又響了,我循聲找,發現聲音來自床底下。
我家的破老木頭床靠牆擺放,聲音從床底靠牆的位置傳來。
我先貼牆聽了半天,確定位置,然後爬到床沿,橫在床上,定了幾秒鍾。
確定要看嗎?
床底下漆黑一片,可以想像肯定是布滿灰塵、蛛網。
深吸一口氣,捏著鼻子我從床沿探頭,朝床底下看去。
一股黴味撲出來,床下果然是黑漆漆的。
此時電話鈴又沒響了,可我心裏突然又被悲傷填滿。
心情仿佛也回到十五歲的夏季,洶湧如潮水的心痛和自責快把我淹沒。
“臥槽!”
我氣的擦掉眼角的淚水,罵了句。
罵誰?我也不知道罵誰。
內心深處,我一直覺得,父母的死是我的錯。
這些年,我一直悶不吭聲,強裝歡笑,隻是想要掩蓋內心最真實的自我。
擦掉眼淚,我探頭尋找,可電話鈴聲又沒了。
床底下黑黝黝,一片寂靜。
我琢磨,這是她們跟我玩的小把戲,就是想要我崩潰吧?
呼呼!
外麵狂風大作,吹的雨滴砸在屋頂,劈啪作響。
陰森森的恐怖氣息正在逼近,有什麼東西,要穿透暴雨,向我襲來。
我下床走到窗邊看了一眼,外麵光線十分昏暗,陰雲密布,暴雨薄糊了視線,我連院子都快看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