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熱鬧鬧的小街人來人往,突如其來的悶雷引起大家注意,也不過是占據了人們短暫幾秒鍾而已,之後便各忙各的。
我坐在這家老銅器鋪跟前,聽到了久違的都市傳說。
那個老頭的侄女兒做前台,就是前兩天的事,也是剛辭職一天多點。
從時間上分析,我半夜遇到夏老四媳婦,並且她還一副內分泌紊亂的跡象,應該就是工人流失造成的抑鬱。
總之,這個姑娘很慘。
附近的村民都不敢來這裏應聘,本鄉本土誰不知道夏老四和大江賓館的美名?
除非是年邁體弱找不到其他活路,或者家裏實在缺錢,否則絕對不會來他這裏打工。
這個女孩不同,她小時候就跟著父母去了外地,剛來青州沒多久,找不到工作,就來夏老四賓館應聘前台,還成功了。
廢話,夏老四缺前台快缺瘋了,來個猴子他都能收了。
女孩上崗,第一天就是夜班。
起初還沒啥,就是覺得這家賓館夜裏靜悄悄,安靜的像墳地。
也沒啥生意,一整晚就來了一對男女開房。
這倒也好,她可以快活地刷劇玩遊戲,還有錢拿。
但沒多久,她就來事兒了。
事情發生在廁所裏。
蹲大號的時候,女孩突然發現帶的紙不夠,就給夏老四媳婦發消息,請她給送紙過來。
消息發出去沒多久,姑娘就聽到衛生間門被推開,有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。
她還蠻開心,想著老板娘急人所急,就說了句:“四嫂,你怎麼快就來啦?謝謝!”
“不~客~氣~”
外麵人說話很怪異,腔調平緩,說話慢吞吞冷冰冰,聽的人起一身雞皮疙瘩。
不過除了起雞皮疙瘩,女孩也沒多想,因為一卷紙,已經從門板下塞進來了。
塞紙的動作也十分緩慢,跟閃電似的。
女孩伸手去接,可那邊卻不肯撒手,兩下僵持。
她愣了一下,又說:“謝謝啦老板娘……”
“不~客~氣~”
門外還是一樣的慢吞吞,毫無起伏的音調,就是不撒手。
女孩有點怕了,主動鬆開手:“那算啦老板娘,我這裏還有一張麵巾紙,湊合用吧……”
外麵不說話,卻把紙送的更近,那隻手也伸進來。
雪白的手背,鮮紅的指甲,細長的手指。
指甲剛做過,顏色紅的像血一樣。
女孩愣住,忽然想起老板娘今天的確做過指甲,不過不是這種顏色,而是薰衣草色,上邊還點綴著小水鑽。
“你、你不是老板娘,你是誰?”
她更害怕了。
“想~知~道~我~是~誰~嗎……”
外麵一字一頓,女孩屏住呼吸聽她說完這句話,差點沒把自己憋死——這是女孩叔叔的原話。
女孩更恐慌了,忙說:“不、不用,謝謝啦!”
其實她那時候並沒有覺得是靈異事件,以為是流氓變態啥的。
畢竟這個聲音聽起來陰柔中透著粗糲,很像一個男人捏著嗓子說話。
“不~行~你得看看~”
紙抽回去,手縮回去,外麵卻沒動靜了。
女孩腿都快蹲麻了,忽然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,便忍不住抬頭看去,這一看不打緊,她直接嚇得一屁股坐坑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