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裏一股黴味,主要是這陣子回南天,王佐海家牆上都發黴了。
他生病,平時又忙,自然不在意這些生活細節。
除此之外,這棟房子一點異常都沒有,除了死氣沉沉之外。
我看了看王佑水眼巴巴的樣子,剛好劉文龍回來,便問他。
“文龍,你咋看?”
“這屋子三個月內必死人。”劉文龍倒是實誠。
“啊?!”
兩兄弟都大吃一驚,如喪考妣。
“求求大師,救我哥哥!”
王佑水就差給我們跪下了。
沒想到這麼貪婪的兩兄弟,感情倒是不錯。
“那好吧,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,合同也帶來了,簽一下吧。”
我拍拍挎包,對他倆說。
兩兄弟明顯鬆口氣,王佐海起不來,就讓弟弟全權代理,我們去客廳簽下合同。
10萬元檔次的合同,畢竟涉及人命。
“啊,這麼貴……”王佑水拿著筆遲遲不敢下手。
“人命啊老兄,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簽合同。”
我淡淡一笑。
他便咬咬牙:“好!”
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大名。
首付款6萬,其餘4萬完事兒後再給。
付完錢,他眼巴巴地看著我:“要不要燒點符水啥的給我哥喝?”
看樣子他哥最近沒少喝。
“那倒不用,我們先去那套房子看看吧,具體地址在哪?”
王佑水說:“航空路233號,哦,鑰匙。”
他站起身,輕車熟路去他哥家的玄關櫃上,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我。
“行,這就跟辦案一樣,我們先去調查取證。”
離開王佑水家,我問劉文龍知道這是咋回事不。
他眼皮紅腫,看著造孽兮兮的。
“看不出,應該就是撞邪了,問題就在那房子裏,堯哥兒你說的對,咱先去房子看看。”
我們開車來到航空路,這也是一條老街,卻和我住的街道以及葉麗雯老宅所在的街道不同。
這條街道充滿著文化氣息,兩旁是樹冠濃密的法國梧桐,街道幹淨整潔。
書店、咖啡店、披薩店……這些店鋪看著都非常養眼小清新。
路兩旁人行道上的行人們,也都充滿知性,無論男女老幼。
我甚至還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,穿著幹練的運動裝,在人行道上緩慢跑步。
那些樓房雖然老舊,可外觀經過翻新塗刷,看著還不錯的樣子。
“難怪這邊房子這麼貴。”我對劉文龍說。
“是咧,咱們這輩子都住不上這種房子,不過我也不稀罕,咱們老家的木頭房子更好看。”
劉文龍倔強的樣子,像極了五歲時的我。
那時我看著小夥伴吃冰激淩,覺得那味道一定是狗屎,我媽給我買的冰塊更好吃。
“對!”我點頭。
轉過彎就是一座小山丘,王佐海說的那套房子,就在這座小山丘上,整個小區倚山而建,環境優美。
轉過彎,突然一抹不諧和的場景映入眼簾。
有個人在山根處席地而坐,身後的路基石上掛著一副白色橫幅,上麵寫著——黑心房東還我兒子。
坐在地上的人,職業一眼就能分辨出來——農民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