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都快一年了,說實話,自從我手賤打開那具棺材,就一直沒斷了見鬼。
甚至連妖魅都見過,這不家裏還住著一個低配版的白素貞麼?
見過汪倩那樣的惡鬼,也見過陳稀明那樣狡猾凶殘的鬼,但更多的鬼,其實是人畜無害的,比如浩浩,不但不害人,還很可愛。
可這兩隻不一樣,他們不是普通的鬼啊,他們代表著冥府。
冥府是啥地方?那是掌管亡者的地方!是官方!
這就讓我本能地恐懼翻倍。
但再恐懼,也戰勝不了死亡帶來的恐慌和不安。
我可不想就這麼死了,老子還有大把鈔票沒花呢。
人生前20年,淨是窮困和苦難,咱還準備多賺錢,好好地花天酒地一番,不能就這麼死了。
惡向膽邊生,我大吼起來。
“抓走?想抓你爺爺沒門兒!”
手邊有雞血,趕緊撕開袋子,有濃稠液體灑在身上也不顧了,將雞血對準聲音來向,狠狠地砸!
接著又抓起八卦鏡,對著我身前身後四周狠狠地照一頓,這還不算完,又抓起雷擊木手串,朝我覺得最可疑的方向,丟!
啪!
雷擊木手串在空中,居然爆出一連串的火光,然後掉到地上。
一切都安靜了,我也出了一身的冷汗,混雜著雞血,黏糊糊地覆滿全身。
這是半夜時分,劉文龍喊我天亮才能起來,那好吧,不知道問題解決沒,硬挺著吧。
個中煎熬,非言語能夠描述,總之是瞪著死魚眼到天亮。
累!
就這樣一直聽到樓道裏有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,還有樓下住戶開關門的聲音,看到屋子逐漸亮起來,我才鬆口氣,天亮了。
我想起來,誰知道全身都麻了,好像全身器官,除了腦袋能思考之外,其他都不屬於我操控。
“我****!”
罵了一頓之後,我慢慢地從手指開始恢複,一點點找回直覺,全身麻木跟針紮一樣,脊背更是像被烙鐵烙平。
掙紮著爬起來,眼睛也花了,好一陣才適應過來,擦掉眼淚,看看四周,我嚇一跳。
地上劉文龍擺的東西,被搞得亂七八糟,滿地的香灰,其中有幾隻奇怪恐怖的腳印,看著不像是人腳印,倒像是牛馬蹄印,從大門口,一直延伸到我的棺材板跟前。
我冷汗淋漓,昨晚來的不會是牛頭馬麵吧?
就在棺材板斜對麵,飯桌、地麵和牆壁上,是一大片飛濺的黑色液體,好像墨汁甩到上麵,屋子裏有濃濃的腥臭味,看著十分惡心。
熬了一夜,血糖快把底線擊穿,頭暈眼花之際,接到楊曉玲的電話和沈旎的短信,都是問我請客。
我還是滿開心的,畢竟有這麼多朋友真的關心我。
“你還活著,真是太棒啦!”楊曉玲的笑聲都可以把聽筒擊穿,“等著哈,我馬上就到樓下了。”
掛了電話,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劉文龍聯係,等到我下樓才聯係上他。
“喂,文龍,怎麼了?為啥不接電話?”
我急吼吼地問。
劉文龍的聲音十分疲倦。
“堯哥兒,你沒事吧?”他反倒是先問我。
“唉,我好得很,一言難盡,等見了再說,你咋啦?別說你受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