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超給我問的一愣一愣的,把一旁的何莉莉給氣壞了。
她端著蛋糕盤子走到我旁邊:“讓讓!”
我就側開身子,她從我旁邊擠過去,坐進裏麵。
咣!
盤子往桌上一放,兩手交叉放在桌上,扭頭小臉嚴肅無比地看著我。
“哥,你這就不對了,都不聽我們說完。”
“對啊!”劉超猛點頭。
“你別說了,我來說!”何莉莉擺手,劉超就很順從地閉嘴。
我看著心痛啊,怎麼年紀輕輕就往灰太狼的路線走呢?往後還不天天平底鍋伺候?
不過何莉莉的霸道也是有原因的,她語言組織能力的確比劉超強,三言兩語說清楚了事情原委。
“我們懷疑那家鬧鬼,想請哥你去看看。”
“別以為見過幾次鬼,就滿世界都是鬼,那玩意兒是稀罕物知道不?”
我先是抗拒的。
這種客戶,我一般不收錢。
不收錢,我肉疼。
死循環。
啪!
何莉莉霸氣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放桌上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啥這麼說,我有錢,現在有一萬多零花錢呢,都給你,你去看看吧,挺可憐的。”
楊曉玲一聽跟自己所追蹤的熱門話題對上,也搬著椅子過來湊熱鬧。
據她倆說,那家很可憐,爸爸在幾年前一場意外殘疾了,媽媽嫌棄他殘疾家裏窮拖累自己,便在一個傍晚收拾東西離家出走,再也沒回去過。
爸爸要賺錢,倆娃又小,可老家錢不好賺,另外也容不下一個殘疾人,他索性就到青州謀生。
雖說身殘,可這個爸爸誌堅,大概自己做過留守兒童,他絕不願意孩子做留守兒童,便帶著孩子一起來。
大城市也不是遍地黃金,尤其是這個年代。
水電正常收費,房租貴的他租不起;房租便宜的,房東又會在水電費上動手腳,其實他也租不起。
最後就租了一戶人家的窩棚,這戶人家在江邊種菜,另搭建了更好的臨時住房,就把這個窩棚以一個月50元的價格租給他,電費自負。
一家子住在裏麵,殘疾的爸爸撿垃圾、種菜、送牛奶,一人幹幾份活,就為了讓倆孩子能在大城市讀書、安身立命。
忙起來,有時候他好幾天不著家。青州,對他一個殘疾的外地人來說,還是太大了。
小姐姐也非常懂事,爸爸忙碌,顧不上她倆,她就又當姐姐又當媽,爸爸不回來,她就帶著弟弟過日子。
打掃衛生、照顧弟弟、上學、做飯、洗衣服,啥都幹。
後來還幫著爸爸送牛奶,因為那份工作離家近,每天早上送200份牛奶。
她如果早起2小時,爸爸就能多休息一會兒。
可爸爸其實也沒休息,利用這兩小時,他又去撿垃圾。
就這麼,一家子辛苦度日,漸漸的光景好起來,手裏有了餘錢。
他們甚至還商量,要不要搬到城中村居住。
可就在這時候,家裏出事了。
具體地說,是弟弟出事了。
某一天淩晨,姐姐起床去送牛奶,家裏就隻有弟弟一個人。
小家夥才五六歲,卻早已習慣起夜的時候身邊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