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次醒過來,我發現自己躺在又濕又冷的地方。
想爬起來,媽蛋,手腳都被捆住。
原來我躺在一張床上,就是夢裏見到的那張不鏽鋼床,旁邊還有流血水的槽。
臥槽!
我惡狠狠地罵了句,但嗓子都凍啞了,罵也罵不出聲。
鏗、鏗!
兩道刺耳的響聲傳來,我艱難地昂起頭看去。
那個人一手刀,一手磨刀器,正電光火石地磨刀呢。
這裏應該是冷庫內部了,冷的老子直哆嗦。
旁邊還有好幾台這樣的床,上邊都放著……一具具屍體,算了一下,總共是四具屍體。
哦,不對,其中一個人是劉文龍,我的兄弟。
我……我真特麼想要弄死這老東西,他得害死多少人了?
看樣子,未結案件,可遠遠不是夏曉菲說的那幾件。
可惜現在手腳被捆,動彈不得。
他冷笑著走向我:“我從不殺男的,對男的不感興趣。不過既然今天你們這麼積極主動地送上門,那就不客氣了。”
我想起一句話——磨刀霍霍向豬羊。
“告訴我,你想先讓我剁哪裏?費我半天勁,早飯午飯都白吃了,可不能讓你這麼輕易去死。得讓你足夠痛苦,又不會馬上去死。要不,先從手指頭、腳趾頭開始?一共20,是20吧?你不會有六根腳趾頭吧?嘖嘖……”
他的聲音聽著很平和,就跟和你話家常一樣。
可那些話語,卻是令人毛骨悚然。
不過這倒是給了我一個拖延的機會。
先活著,先保存腳趾頭要緊啊。
他隻是把我捆起來,沒有給我脫鞋襪。
冷庫很冷,門開著,還是很冷。
我都快凍麻了。
這貨也是神經病,
“你別過來啊,我是不是六指,自己知道。”
他嘴裏叼著煙,斜眼看我。
冷白的燈光下,他的皮膚看起來慘白,根本不像是人類的皮膚。
惡人,有時候比鬼更恐怖。
“是嗎?那我倒是要好好研究研究,不過,先去弄那個吧,他是你兄弟夥吧?嘿嘿。”
他獰笑著,朝劉文龍走過去。
我急眼了,這怎麼還不按套路出牌呢?
我都這麼賣關子了,你就一點不想看我腳丫子?
劉文龍一動不動躺著,不過身體姿勢,已經恢複成平躺。
要知道我把他從冷櫃裏弄出來的時候,他可是蜷縮的,人都和包凍一起了。
可是現在,他人舒展地躺著,包不知哪去了。
我得救他,可怎麼救呢?
那人已經走到劉文龍跟前,開始在他身上比劃,接著狠狠抬起手,往下哢嚓。
“哎,對,你把他剁了吧!”
最後咬咬牙,跟那人喊。
你不是不信我嗎?
“嗯?!”
他果然停下來,刀鋒距離劉文龍,也不過幾厘米。
“剁,你不剁我要是爬起來都會剁了他。這鱉孫壞啊!他、他睡了我老婆,還騙我老婆的錢!我老婆的錢那也都是我賺的。你見過這樣的壞種沒?打你一棒子,給個棗吃,還要你跪下喊爸爸。”
我努力做出憤世嫉俗的樣子。
“是嗎?哈哈哈!小子,你當我是傻的?編這麼套瞎話就能唬住我?剛才可是你把他從冰櫃裏撈出來的。”
他盯著我看了半天,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