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輩子最後悔的,就是抬起頭看她。”
時隔好幾年,即便是沐浴著晨曦,憨厚樸實的大叔,提起那件事,依舊是心有餘悸。
我從鏡子裏看到,他的額頭有大顆汗珠滾落。
大叔說,那天他看到的女人,臉血肉模糊,腦袋還缺了一塊,脖子也是歪的,臉就擱在肩膀上,看著特別恐怖。
最可怕的是,她的手臂骨從肩膀處刺穿,血淋林白森森,骨頭戳進太陽穴裏。
大叔嚇得哇一聲大叫,提上褲子就往外衝。
可衝出廁所,他竟然發現那個女人就在自己身前一米處,背對著他。
大叔驚魂未定,直接昏過去。
等他醒來,已經是在醫院裏。
老婆孩子都在,大家緊張地看著他,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他就跟老婆說了那個女人的事。
老婆很詫異罵他瘋了:“你是在停車位上被發現的,不是廁所。”
大叔吃驚:“我沒在停車位,我在廁所呢。”
老婆也不跟他爭辯,直接打電話給工友。
工友證實他的確是在停車位上暈倒的。
不但如此,還有人親眼看見他走到停車位上,然後暈倒。
“不過你當時的臉色可不咋好看啊,臉唰白,就跟白紙似的,別人跟你說話你也不搭理。”
工友這樣說。
大叔說完這件事,定定地看著我:“小李,物流園的確是鬧鬼的。”
“行,我知道的,你放心吧我不亂跑。”
大叔欣慰地點頭。
我送他回家,自己再回物流園,車停好,我直接找到那個車位。
寸土寸金的地方,停車位稀缺,但別處密密麻麻,這一個停車位卻是空蕩蕩。
我點根煙抽著,一方麵提神,一方麵也是壯膽。
這裏其實挺幹淨的,毛都沒一根,可陰嗖嗖,即便太陽都出來了,還是陰嗖嗖的。
我溜達一圈,學劉文龍的樣子掐指一算,啥也沒算出來,便打算回去跟劉文龍說這件事。
轉頭走出十幾米遠,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,轉頭一看,啥都沒有。
我心頭納悶,剛才的腳步聲匆匆,聽的真真切切,總不可能是耳鳴吧?
身後有人跟蹤,這感覺格外明確,可我就是看不到人在哪。
或許是藏在車群裏了?
丁零零!
突兀的手機鈴聲嚇我一跳,煙一抖,掉地上。
我罵罵咧咧撿起煙,吹了吹,繼續叼著,摸出手機一看,劉文龍的電話。
“喂,下班了?”
我問他。
“昂,我還有一會兒,堯哥兒,要不今天咱們去那個車庫看看吧,就是孫老板家的地下停車位,你先過去,我得一會兒自己打車去。”
“行!”
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,也沒收獲。
車子在我這裏,那我就先過去吧。
到了孫老板家住的小區,跟保安死說活說,總算放我進去。
到了地庫,森冷寒霧迎麵撲來。
這地庫陰森的很呐。
其實劉文龍說地下車庫就好比過去的墳墓,都是地下的,陰氣重,他搞不懂為什麼現代人要挖個墳墓來停車。
別說他搞不懂,老子也搞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