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聞其聲不見其人。
當我緩緩抬起頭時,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把我嚇死。
劉文龍被人用膠帶粘在天花板上,裏三層外三層,身上全是血。
他叉手叉腳,十分狼狽地看著我。
“堯哥兒,雜物間好像有個梯子,你慢慢把我放下來……”
“臥槽,這是什麼高難度動作?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
我罵了句,跑去找來梯子,用盡吃奶的力氣把劉文龍弄下來。
盡管我把地板上鋪了一張床墊、幾床被子,沙發墊子也搬過來了。
可劉文龍最後掉下來,還是摔得不輕。
自建房,層高三米多。
而且我在拆除膠帶的時候還發現,劉文龍整個人都被按進天花板裏。
堅硬的天花板,硬是被他印出個人形來。
他身上全是傷,不過檢查一番後發現,都是外傷,也不重,就是血流的不少。
我給他端來一杯水,讓他喝下,慢慢說經過。
“堯哥兒,我先跟你說個事。”
劉文龍抱著茶杯,臉色煞白,目不轉睛地盯著我。
“嗯,我猜是這宅子的事吧?沒事,咱不看了。”
我歎口氣。
劉文龍很詫異:“你咋知道我要說這個?咱們撤吧,根本看不了這宅子。”
“嗯,我同意,不過得在這裏再住一晚,天亮我還有事呢。”
我心事重重,那個陰神的出現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。
劉文龍痛苦地舒展著筋骨,他說自己被貼上去很久了。
具體怎麼貼的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
“我就睡了一覺,做夢鬼壓床,夢裏有個怪物對著我又抓又撓,醒來就這樣了。”
劉文龍簡單描述了一下。
我一聽他說怪物倆字,耳根子就是一跳。
“是不是多頭多手多腳的怪物?”
“嗯,你咋知道?”劉文龍問。
“擦,我也遇見了。”
我順便把陰神救命的事告訴他。
劉文龍臉色唰一下變得鐵青,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臂。
“堯哥兒,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
“千真萬確啊,我啥時候跟你吹過牛?”
我很奇怪,他的表情非常古怪,擔憂、害怕,還有別的什麼。
隻見劉文龍掐指算計,我也慌忙跟著掐指。
按道理我推算的功力已經很高了,能算出好些東西。
這一次卻失靈。
掐指算起來,腦海裏一片白茫茫,啥都看不見。
這太不正常。
劉文龍先睜著眼,後來幹脆閉起眼,滿是傷痕的身體逐漸顫抖,額頭汗珠子噗呲噗呲往下掉。
最後跟癲癇病發作似的,癲狂大叫,咬緊牙關咕咚一聲載道在地上,手指還保持著掐訣的樣子,關節都捏的蒼白無血色。
“咋啦?”我慌忙去扶起他。
“堯哥兒!”劉文龍睜開眼,一張嘴,噴出口血來,全濺我身上、臉上。
我胡亂擦了一把,更擔心他的安危。
“該不會是受內傷了吧你?走,我帶你去看醫生。”我拽起劉文龍就要走。
“不!”劉文龍抓住我的手,“堯哥兒我沒事。”
他聲音有點哽咽,激動地看著我。
“到底咋了嘛?”我有點耐不住了。
“我、我不能說啊!”他痛苦糾結著,最後告訴我,從現在起,我絕對不要離開他的視線,倆人要二十四小時在一起,等回去見了他老板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