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小穎同學遇到麻煩了?”耳畔突然響起莫裏亞蒂的聲音,近得仿佛就在身後。杜若穎迅速轉身環顧四周,然而周圍空無一人。
“什麼情況?”杜若穎試探性地問道,“你跑出來了?”
“那怎麼可能,你又沒有開啟任務二。”莫裏亞蒂說,“其實是你完成任務一之後,係統讓我們倆的聽覺同步了,似乎是作為一種獎勵。所以我在係統裏麵說話,你也能聽得到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杜若穎漫不經心地回答著,然後繼續專心思考自己眼前的境況。
手機為什麼會沒信號呢,明明之前調研的時候,信號一直是滿格……難道說,汪帆帆這家夥在深坑附近放了信號屏蔽器?
雖然說,屏蔽器這種東西,上某寶就能買得到啦,但是她這明顯是臨時起意的惡作劇吧?大約是從昨天被奪去了年級第一之後開始籌劃的。那她顯然來不及網購,隻能特地去附近實體店買。
以汪帆帆那智商,真的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,考慮得如此周到嗎?她的心思以前有這麼縝密嗎?
“喂,莫。”杜若穎突然開口道,“你在係統裏,除了能聯係上我以外,還能聯係到其他人?”
“那怎麼會。”
“可是——讓我掉坑裏的事情,是你指使汪帆帆做的吧?”
“哦呀,小穎同學的直覺還真是令人驚訝。”
“……既然你說你在係統裏不能聯係到其他人,那你是怎麼指使汪帆帆的?”
莫裏亞蒂笑了笑:“我這麼有問必答,有什麼好處嗎?”
真是難纏的家夥……
杜若穎沉思片刻,隨即說:“一直待在係統空間裏無所事事的感覺想必很無聊吧?既然我們之間可以傳輸文件,平時我也可以給你發一些電子書來打發打發時間哦,隻要你肯乖乖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哦?”莫裏亞蒂微微眯起了雙眼,“電子書……嗎?聽起來不錯。那我就好心告訴你一次答案吧。”
一切都發生在建院展館的那一夜。
當時,看見杜若穎如此決然地走向她自己的模型,莫裏亞蒂意識到手鏈的詭計已經沒有用了。要想引誘她開啟任務二的話,他必須要重新設計一個策略。
然後他注意到了汪帆帆的模型和圖紙。
“那個學生,給我一種很可憐的感覺。”莫裏亞蒂說,“她的模型,在各零件的接口處留下了很多細微的膠痕,這說明她每次粘貼都反複進行過很多次,想必是為了力求完美吧。
但是,既然不惜留下膠痕,可見她並不是自身有追求完美的強迫症。所以——其實是外力所迫吧,不得不做到最好。
另外,從她畫的圖紙來看,圖麵精致而繁複,線條卻很焦慮。明明是年級第一的水平,為什麼這麼焦慮呢?想必是被你這個年級第二咬得很緊吧?”莫裏亞蒂平靜地分析道,“所以,我就稍稍利用了一下。”
“然後你給她的模型裏塞了紙條,讓她引誘我落入陷阱?”杜若穎凝神思考道,“在那麼短的時間內?”
“不愧是你。”莫裏亞蒂說道,“沒錯,我塞了紙條。而且,我當時並不能確定她是否和你一樣精通英語,所以我留下的不是文字,而是簡筆畫。”
當時,他順手從身旁葉芝展位的工具箱裏拿了一個鉛筆頭和廢紙,然後畫下了幾個火柴人——一個在伏案考試,一個掉入了深坑,還有一個舉著獎杯。
然後,他又加畫了一個電話聽筒的logo,並打上了一把叉叉。因為他考慮到,既然杜若穎對視頻通話這個行為視若常物,可見她大概率有隨身攜帶一種能進行視頻通話的通訊工具。為了防止她向外界求救,必須解決掉它才行。
如果真是和杜若穎成績相近的優等生,應該能理解這些畫麵的意思吧。他當時這樣想著,然後就把紙折了起來,塞入汪帆帆的模型底下。
聽著莫裏亞蒂的解釋,杜若穎不禁笑出了聲。
“不過,”莫裏亞蒂無視她的嘲笑,繼續說道,“那個名叫汪帆帆的女生,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心急。我本意是想讓她在你期末考試的時候引你墜坑缺考,但是,看你現在這麼淡定的樣子,今天應該沒有期末考試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