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鶴槿對江芷蘿爹娘的印象一直都很好,他放緩聲音道:“娘,沒什麼,你也說了都是一家人,我和芷蘿孝敬你們,也是應該的。”

葉氏看著崔鶴槿,隻覺得這個女婿真是芝蘭玉樹,一身尊貴優雅的氣質,若非獲罪,也不至於……

不過她也知道這孩子雖然看著清冷,但心性其實極好。

她也不用擔心芷蘿受委屈啥的。

在院子裏寒暄了幾句,葉氏趕忙叫他們進屋喝水。

“對了,娘,爹他們呢?”

“你爹去村口井水打水去了,你二弟四弟去河裏準備抓條魚回來,中午好打打牙祭。”

“你三妹一大早也去山上采摘點木耳菌菇,剛采摘回來的新鮮。”

“你不在家,他們還都不習慣,吃飯還念叨你,知道你和鶴槿今天回門回來,他們天不亮就醒了,就想著做點什麼。”

家裏沒什麼好東西,他們就想著用自己雙手弄點什麼,好歡迎自己大姐和大姐夫。

江芷蘿一聽,心裏就一暖。

她二弟叫江雲書,今年十四歲,三妹妹江雲畫,今年十三歲。

四弟江雲崢,今年十歲,五妹江雲綿,今年八歲。

六弟江雲軒,今年五歲。

說著話的功夫,他們進了屋子。

江芷蘿就看到灶口裏有一個大盆,盆裏放著雞,裏麵的水還是滾燙的,旁邊還有一小碗雞血,似乎剛殺了雞。

江雲綿順著自己大姐的眼神看過去,解釋道:“阿姐,娘前兩天就安排好了,說是今天殺隻雞,你和姐夫回來,中午咱們就可以燉雞吃啦。”

江芷蘿知道家裏養的四隻雞都是用來下蛋的。

就這樣殺了一隻雞,江芷蘿都有些心疼。

“娘,這隻雞還要下蛋,怎麼就殺了。”

要知道這隻雞意味著一天一個雞蛋,一個月光雞蛋都能賣十五文錢。

雞蛋的行情差不多就是一文錢兩個雞蛋。

對農村人來說,十五文錢那都是不少的錢了,都可以買三斤糙米吃。

葉氏道:“這隻雞不怎麼下蛋了,留著也隻是白吃糧食,到不如殺了。”

“別擔心,天氣暖和了,在孵一窩雞蛋,過幾個月長大後,又可以下蛋了,不用擔心這些。”

葉氏這樣說,也是不想閨女自責。

她平日很省,但給閨女女婿吃啥,她都舍得。

閨女女婿回門,怎麼也要用點好東西招待一下。

沒什麼舍不得的。

江芷蘿心裏有點不好受。

如果家裏條件好,吃一隻雞就吃一隻,但家裏還指著這隻雞下蛋賣錢,將這隻雞吃了,她就有負疚感。

看樣子,還是要想辦法讓家裏條件好起來。

葉雲綿幫著自己娘給姐姐姐夫倒水後,就趕快坐下來,拔雞毛。

她幹活動作又快又麻利。

江芷蘿道:“五妹,我來吧。”

江雲綿仿佛受到驚嚇一樣,“阿姐,你可別幹活,你別累壞了身體,你跟姐夫歇著就好,我會做這些。”

從小江雲綿就被灌輸了一個根深蒂固的想法,那就是大姐是家裏的寶。

大姐當年跟著流放吃了苦,他們當弟弟妹妹的要疼惜大姐,可不能讓大姐累著磕著碰著。

要是大姐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沒了,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