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,崔鶴槿周身的氣息更冷冽了,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眼中帶上了危險的寒芒。
戒備森冷,似乎一身清潤的氣息下藏著鋒利的利刃,隨時準備嗜血而殺。
他可以前一刻清冷溫潤如神祗,下一刻卻如黑暗修羅。
這一刻,崔鶴槿懷疑這位陳小姐是京城派來試探他的人。
陳畫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隻是簡單的一句話,就覺得這位崔公子身上藏著無盡的威壓,讓她後背都冒出了一股寒氣。
陳畫蝶看著崔鶴槿溫潤書生的樣子,覺得剛剛可能是她的錯覺。
她壓下有些亂跳的心,帶著嬌羞的表情道:“不瞞崔公子,我仰慕崔公子,若崔公子考取功名後,便可做我陳家的乘龍快婿。”
崔鶴槿聽到這番話,輕笑了一聲,聲音微涼,聽在耳中都讓人覺得有那麼一絲冷意席卷全身。
陳畫蝶自書肆見過崔鶴槿幾麵後,從未見他笑過,此時聽到他的笑聲,她都愣了愣。
崔鶴槿一字一句冷冽冰寒道:“那還真是要謝謝陳小姐看得起。”
“不過可能要讓陳小姐失望了,我已經有妻子了。”
陳畫蝶這段時間回去祭祖了一趟,壓根不知道崔鶴槿成親了。
“怎麼會,你怎麼會突然間就成親了,是有人逼迫你嗎?”
崔鶴槿冷冷道:“我跟陳小姐非親非故,也非舊識,自然無需向陳小姐彙報什麼。”
“更何況,我從未想過科舉取士,所以陳小姐還請自重!”
崔鶴槿一身的威壓寒氣盡數襲向陳畫蝶。
讓陳畫蝶都踉蹌了後退了兩步。
她從未見過這樣油鹽不進的人。
崔鶴槿越是這麼冷清,陳畫蝶就越不甘心。
她集美貌才華與一身,魏家少爺都為她傾身,憑什麼這位鄉野中人卻不為她所動。
她一腔謀算仿佛踢到了石頭上一樣。
“崔公子,你那位妻子能給你什麼,能跟陳家比嗎?”
“別什麼都幫不了你,還拖累你,有妻子又如何,若是因她的原因限製伱,你完全可以休了她。”
崔鶴槿本轉身要離開,卻在走了兩步後聽到這番話,他的眼底瞬間席卷了黑暗的漩渦。
這一刻,周圍的光芒都仿佛變的陰暗了起來。
崔鶴槿眼底淬了寒芒,猶如實質刺向陳畫蝶,“她是我的妻子,陳家所有一切都無法跟她比。”
“而陳小姐作為女子,卻能輕飄飄的說出這樣一句話,讓我不得不懷疑陳家的家教。”
“不過陳家如何,跟我有何幹係。”
“若陳小姐繼續糾纏,或者對我妻子出言不遜,也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……
江芷蘿本來看著陳畫蝶這個樣子,就很厭煩。
這位陳小姐的行事方式真是讓她大開眼界。
她都恨不能上前錘爆這個陳小姐。
本來看陳畫蝶來找崔鶴槿,她心裏其實有些不高興。
但崔鶴槿一開始就跟她說明白了,她們隻是名義夫妻。
所以哪怕不高興,她也不能幹涉什麼。
她就在暗處看著聽著。
想著若陳畫蝶算計崔鶴槿,崔鶴槿防不勝防的時候她就出手。
哪想到崔鶴槿一點都不給陳畫蝶留情麵。
尤其聽著崔鶴槿維護她的話,江芷蘿嘴角都微微上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