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婦倆還想再說,但陸言隻稱自己吃飽了,二老拗不過陸言,才端起碗來將粥吃的幹幹淨淨,連碗底殘留的一點粥水都舔的幹幹淨淨。
“大膽,已領過粥還想混進來再領,以為能瞞過我的眼睛?找死。”
一聲大喝,宛如天雷炸響。
一位騎兵騎馬而出,手中長矛如閃電般刺出,將一個中年男子刺穿,高舉過頭頂。
那個中年男子,猶如一條被刺穿的魚兒,不停的掙紮抽搐,眼中全是絕望。
嗡!
騎兵一用力,長矛震動,產生了可怕的力量,那個中年男子的身體四分五裂,內髒屍塊散落一地。
看到這一幕,饒是陸言一路上看過無數的死人,也差點將剛才吃下的粥吐出來。
流亡途中,餓死的人不計其數,但如此血腥還是頭一次看到。
“好厲害,那就是武道嗎,僅僅是震動長矛產生的震動之力,就能將一個成年人身體震碎,這是什麼樣的力量?”
強忍住不適,陸言看著那個騎兵,心裏翻江倒海,難以平靜。
那種視覺衝擊力太強了,前世電影電視劇那種五毛錢特效根本拍不出來。
從這具身體的記憶中他知道這個世界是有武道的,武道高手徒手獵殺猛虎隻是等閑,但從來沒有見過。
這算是他第一次見到武道高手出手。
“孩子他爹啊,為什麼要殺他,他隻是想給孩子再領一碗粥啊,嗚嗚嗚,你這一去,讓我們娘倆怎麼活啊。”
這時,一個幹瘦的婦人撲在地上,哭天搶地。
“再哭一聲,送你們娘倆去見他。”
之前出手的那位騎士嗬斥,殺意彌漫,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。
幹瘦婦人哪裏還敢再哭,隻能摟著自己的孩子渾身顫抖。
其他流民噤若寒蟬,一些也有想混進隊伍領第二碗粥的人紛紛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派粥繼續,等派完粥,將碗回收,便有軍官前來一戶一戶的登記信息。
登記很簡單,簡單的問一下姓名和年齡,來自哪裏,會什麼手藝。
會冶煉、鍛造和製藥這三種的,另有安排。
通過前身的記憶,陸言知曉,他所在之地,名為大楚皇朝。
但朝廷勢弱,能管轄的區域隻有數州之地,其他疆域諸侯混戰,門閥自立,訓養武軍,定製律法,每一個門閥,就是一個獨立的小國。
門閥世家高高在上,普通百姓宛如豬狗,生殺予奪。
各大門閥之間常年征戰,掠奪資源,所以,兵器與藥品就成了稀缺貨,會這些手藝的自然吃香。
“陸青山,陸川,陸大牛,吳思,吳海”
“你們五十戶跟我來,安排你們入住靠山村。”
一位軍官大聲點名,點到名的帶著家人,朝這位軍官靠攏。
靠山村,背靠臥牛山,因而得名,距離長風城十餘裏。
一位軍官,兩位騎士帶隊,一行五十餘戶跟隨,半個時辰之後,前方的山村已隱約在望。
路上,陸言一直有個疑問。
靠山村,似乎是一個老村,這種村莊,一般都住滿了人,那怎麼把他們五十戶‘塞’進去?
不僅是陸言,其他人也有這個疑問,但軍官與騎士一言不發,他們也不敢多問。
靠山村環繞木頭柵欄,高能有兩米以上,這是為了阻擋夜間野獸入村。
大門敞開,陸言瞥見有十餘人在那觀望。
很快,他們走進了村莊。
“靠山村已到,接下來,本官有些事情要宣布”
軍官剛開口,便被一道大喊聲打斷。
“不要來,不要來,來了都走不掉,都要死,都要死在這裏。”
一個村婦,身形幹瘦,披散著頭發,一張蒼白的臉扭曲著,帶著濃濃的恐懼,盯著陸言等人嘶聲力竭的大喊。
“哪來的瘋子,快拖下去。”
軍官臉色一變,厲喝一聲。
一位騎士操控戰馬就要衝出,卻見村內急忙跑出幾道身影,兩個村漢拉著發瘋的村婦,一個老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,身子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,道:“大人饒命,我家女兒是個瘋子,整日胡言亂語,老漢這就帶她退下。”
“我沒瘋,死了,全死了,這是個吃人的村莊,有厲鬼索命”
村婦依然大喊,那歇斯底裏的聲音,扭曲的臉龐,恐懼的眼神,讓眾人心裏發毛,直冒寒意。
一個村漢連忙捂著村婦的嘴巴,讓其發不出聲音。
軍官臉色陰沉似水,道:“還不帶走,再有下次,定斬不饒。”
“是是是,叩謝大人。”
老者連連磕頭,然後和兩個村漢帶著村婦快速退走。
陸青山等人麵麵相覷,心裏依然發毛,那一絲寒意始終無法退去。
“厲鬼索命,無稽之談。”
軍官冷笑一聲,道:“不瞞你們說,靠山村不久前發生了一場瘟疫,導致很多村民病逝,所以才空置出很多房子,不過你們放心,瘟疫早已經控製住,你們可安心入住。”
“還有,那些病逝村民留下的田地,也會分配到你們名下,給你們耕種,來年收成後,隻要上交五成賦稅就可以了。”
還有田地分配?
眾人大喜,心裏的寒意淡了幾分。
至於上交五成賦稅直接被他們忽略了。
現在都快餓死了,誰還在乎五成賦稅,而且在這個戰亂的年代,五成賦稅真不算高。
“接下來,有兩件事要宣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