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裏還需要陳誌信帶路,葉穗穗牽著姐姐的手,一路走出文工團,坐上了盛鉞的車,直奔軍分區。
她挺著個大肚子,監察組的人都不敢攔她,唯恐有個三長兩短。
陳誌信心頭一沉,瞬間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。此刻,他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身上的傷痛,匆匆忙忙地跳上車,疾馳而去,緊緊追逐前方的車輛。
坐在車上,隨著距離目標越來越近,陳誌信的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。他開始暗自思忖:即便葉芝芝姐妹真的跑去告狀,那又如何?要知道,如今被打得半死不活、遍體鱗傷的可是他!
毫無疑問,他才是這場衝突中的真正受害者。無論葉芝芝姐妹如何巧舌如簧,他隻需咬緊牙關,堅決予以否認即可。畢竟事發之時並無旁人親眼目睹,這其中的是非曲直,不過是憑借各自的言辭罷了。
更何況,這裏可是堂堂首都啊!怎能與葉芝芝妹妹的丈夫所駐守的那個彈丸之地相提並論呢?
在這座大都市裏,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皆在他的掌控之中,絕非她們可以隨意左右得了的局麵。想到此處,陳誌信不禁冷哼一聲,心中暗忖道:就憑那兩個隻會橫衝直撞的鄉下丫頭,居然妄想與他抗衡,實在是太過天真幼稚了些!
兩輛車子幾乎同時抵達了軍分區的大門口。葉穗穗和葉芝芝迅速下車,一眼便瞧見了窮追不舍而來的陳誌信。兩人對視一眼,皆是冷冷一笑。
隨後,葉穗穗邁步上前,向門口的警衛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來意。得到許可後,她與葉芝芝便在盛鉞等人的引領下,昂首挺胸地走進了軍分區大門。
陳誌信緊緊地跟在後麵,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前方那氣勢洶洶的身影——葉穗穗。隻見她挺著個大肚子,步伐卻絲毫不顯遲緩,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無法阻擋的決心和力量。
看到這一幕,陳誌信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。他心裏暗自思忖著:這軍分區裏的各位領導,哪一個不是日理萬機、事務繁忙得很呐。像她這樣區區一個小艦長的媳婦,難道真以為想見誰就能見到不成?哼,就讓她抱著那個碩大的肚子在外麵慢慢等去吧!
然而,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完全出乎了陳誌信的意料。葉穗穗居然就這樣一路暢行無阻,甚至還有專人將她直接引領到了最高領導的辦公室門口。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誌信不由得愣在了原地,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。
稍稍猶豫之後,陳誌信回過神來,心想既然葉穗穗能夠如此輕易地進入,那自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。於是,他大踏步地朝著辦公室走去,試圖跟著一起進去。可是就在他即將跨進門檻的時候,一隻強有力的手突然伸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陳誌信定睛一看,原來是負責守衛的士兵。麵對對方嚴肅而又充滿警惕的目光,陳誌信連忙解釋自己也是這個分區的工作人員,並表示與裏麵的領導相識。但即便如此,士兵依然不為所動,開始對他進行一番詳細地盤問。
經過好一陣折騰,陳誌信終於通過了盤問,得以進入辦公室。此時的他滿心疑惑,實在想不通為何葉穗穗可以如此順利地通行,而自己卻要遭受這般待遇。
想到這裏,他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向領導的秘書打聽一下情況。
好不容易找到那位熟悉的藍秘書後,陳誌信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,壓低聲音說道:“藍秘書啊,您給我講講唄,為啥她們那幾個人進去得那麼輕鬆,咱可都是同一個分區的呀,咋我就得被盤問這麼長時間呢?”
聽到這話,藍秘書抬起頭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不緊不慢地回答道:“對你,我們隻是按照正常的規章製度辦事罷了,沒別的意思,你也別胡思亂想啦!”
說完便不再理會陳誌信,繼續沏茶倒水。
陳誌信:“……”
你讓我別多想,卻告訴我,對我隻是按照規章製度行事,對她們怎麼不提規章製度呢?
他遞上一根煙,不甘心的繼續打聽:“這女人,究竟什麼神通?據我所知,她丈夫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艦長,她就是一個小老百姓啊。”
藍秘書將那顆煙推開:“她隻是一個普通群眾,一個懷了孕的普通群眾而已,你不要多想!”
藍秘書示意他開門,陳誌信隻能無奈的將首長辦公室的門打開,原以為會看到葉穗穗潑辣的朝著首長發難,沒想到,率先看到的,卻是她強忍著淚水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