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穗穗得意的一揚下巴:“這個嘛,你問我呀,那可真是問對人啦!”

說罷,她便全神貫注地開始幫助文驄和夏櫟整理著裝,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,力求讓他們看起來更加精神抖擻、英姿颯爽。

經過一番精心捯飭之後,葉穗穗滿意地點點頭,然後輕輕地將兩人推到了穿衣鏡前麵,滿臉期待地問道:“快看看,現在這樣子是不是特別像部隊裏的人呢?”

文驄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,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,半開玩笑地回應道:“嗯……確實挺像的,隻不過怎麼看都覺得像是你老公。”

聽到這話,葉穗穗輕哼了一聲,沒好氣地反駁道:“像陸正堯有啥不好的呀?”

其實對於小舅舅所給予的這個稱呼,她心裏還有些不太適應。畢竟在她們家鄉那邊,北方人的習慣通常是稱“丈夫”,在外人麵前則會用“你男人”來指代。而她自己平時都是直呼陸正堯其名的。

可是到了小舅這裏,卻總是一口一個“你老公”,聽起來既別扭又有點刺耳。尤其是當小舅有時當著陸正堯的麵提到她時,也是那句“你老婆”,這就讓她感覺更加難為情了。

要知道,她也不老啊,怎麼就成了“老婆”呢?

然而,文驄對此並不在意,他聳了聳肩,接著說道:“不過話說回來,咱們的言行舉止可不能學著你老公那樣。他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種實幹派,整天風風火火忙個不停,明顯是幹實事兒的料;哪像是個坐辦公室的。”

他忽然想起盛家勳來,對著鏡子練了一下,轉頭看葉穗穗:“這回怎麼樣?”

“嗯,挺像是那些喜歡沒事找事的人了。”葉穗穗給予了充分的肯定。

文驄笑道:“要的就是這個樣。”

他轉頭叫夏櫟走。

夏櫟還在對著鏡子練習:“我沒練好呢。”

“你這樣就行了,我才是領導,你隻是個助理——哦,不對,下屬。”

文驄告訴葉穗穗,在賓館裏安心等電話。

隨即拽著夏櫟離開。

葉穗穗跟著過去將門關上,還聽見夏櫟在抱怨:“我怎麼還是助理啊?”

“誰是發工資的,要我提醒嗎?還是說你想要爬到我的頭上?”

夏櫟自然是不幹的。

兩個人下了樓,開著車直奔盛鉞說的醫院病房。

*

曲明珠才剛喝完一碗溫熱的米粥,她那原本清脆悅耳的嗓音由於生病尚未完全恢複,此刻聽起來仍有些沙啞,所以目前也隻能進食一些流質食物。

然而,連續幾日皆是單調乏味的小米粥,連口鹹菜都不能吃,這讓她感到口中泛起一股酸澀之感,就連胃部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。

滿心的鬱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卻無處宣泄,一想到自己精心準備、本該大放異彩的那場壓軸大戲竟然就這樣搞砸了,曲明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於是乎,所有的怒火便統統撒在了前來照顧她的文工團女兵身上。

她一會兒指使著女兵去拿這個東西,一會兒又叫她幹那個活兒,忙得那女兵像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。不僅如此,曲明珠還時不時地對女兵冷嘲熱諷一番,話語中的刻薄之意盡顯無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