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麼?!”
“酒叔他……他……他已經死了?”
手中的烏龍茶“吧唧”一下子掉在地上。
白逸安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,他哆嗦著嘴唇,雙手抱頭,痛苦地蹲了下去。
他用力地搖著頭,大喊道:“不!我不信!!這不是真的!!!”
然後,白逸安又迅速地站了起來。
“哦,昊子你等等,我配個音樂,找點感覺。”
他點開了腕表,調出了舊時代經典的BGM《一剪梅》。
費老師那清涼透亮的嗓音,響徹雲霄——
“雪花飄飄~~北風蕭蕭~~”
“天地,一片,蒼茫~~”
“一剪寒梅傲立雪中~~隻為伊人飄香~~”
白逸安雙手朝天,重重地癱倒在地,一滴眼淚緩緩從眼角滑落。
那是悲傷的眼淚,那是絕望的眼淚,那是痛徹心扉的咆哮:
“酒叔!不!!!”
龍昊臉色微沉,眼角直抽抽,低頭看著好像突然傻掉了的白家少爺。
而白逸安也悄悄瞄了一眼龍昊。
尬住了。
沉默,良久的沉默。
白逸安終於輕輕歎了口氣,關掉了腕表的《一剪梅》BGM,慢吞吞站了起來,拍了拍腚上的灰。
“龍昊家主,是不是想看到我這樣的反應?”
“你現在見到了,感覺怎麼樣?”
他的話語很平靜,完全沒有剛才瘋瘋癲癲的樣子,可就是這樣平靜的話語,讓龍昊的心中慢慢多了一絲不安。
龍昊微微眯起了眼睛,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這位白家大少。
在他自己的記憶中,甚至在“龍昊”的記憶中,白逸安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蛋罷了。
就算白逸安覺醒了異能,可在這具天賦異稟的軀殼麵前,不過是以肉身投餒虎,徒增笑耳。
這家夥哪裏來的自信。
龍昊仔細回顧了一下這次刺殺行動,在第五夜的謀劃下,沒有任何紕漏,可以說是萬無一失。
他看著白逸安的目光漫不經心地飄過高台,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明悟。
“怎麼,覺得高台上的A級異能者能救你?如果我說,他們都已經被人看得死死的,甚至不能出高台一步,你信不信……”
龍昊的嘴角揚起一絲微諷的笑意:“有時候,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,白逸安。”
“如果你真當了縮頭烏龜,臨陣脫逃的話,興許還能留一條狗命。”
“可惜,當你進入競技場,站到了我的麵前之後,就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了……沒有人能夠救你,沒有人。”
冰冷的話語,淡淡的殺意。
“哦……”
可回應龍昊的,隻是一個淡淡的“哦”字。
白逸安有些奇怪地看向龍昊:“你為什麼會覺得一定要有人救我呢?就因為你奪舍了龍昊?就因為你注射了生化藥劑?就因為和「天罰小隊」的隊長打了一架沒有死?”
龍昊的眼眸狠狠地顫了顫,漸漸變得鋒銳起來,低聲喝道:“白逸安!你怎麼會知道這些!”
白逸安並沒有回答龍昊的逼問。
他看著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卻故作鎮定的龍昊,微微一笑。
“還有,我早就跟你說過了,我這麼晚來,並不是要拖延時間。我隻是想到接下來的戰鬥,不準備點零食,實在是太可惜了。”
龍昊的眼神漸漸陰冷了下來:“接下來的戰鬥……你一個人?”
“不然呢?這不是我們兩個人的約戰麼。”
看著對方一臉淡然自若的模樣,龍昊的心中頓時一股無名火起。
明明隻是個C+級的異能者……
明明死路一條、本應該跪地求饒的渣滓……
他憑什麼在這裏裝模作樣!
他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麵前大放厥詞?!
“白逸安!你既然知道我曾經與「天罰小隊」的隊長交過手,就應該清楚,我的實力遠在你之上!”
腦域幽能如龍卷般肆意湧出,在感知到整個競技場隻有自己和白逸安的存在後,龍昊的心中大定,冷喝一聲——
“不過是區區C+級異能者,找死!”
烈焰從腳下奔湧而出,將場地瞬間融成一片火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