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四座皆驚。
唯有秦妍風淡雲輕。
皇後微微蹙眉,沉聲訓斥月妃:“事情尚未查清,月妃不要胡言亂語。”
月妃起身,言之鑿鑿:“皇後娘娘,臣妾知道您心善,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,總不能是內務府的人毒殺宸妃吧?”
一聽這話,小安子立刻辯解道:“皇上,真的不是奴才。”
蕭煜珩目光深邃,慢慢轉動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,語意沉沉:“你敢確定,當日隻有花影一個人碰過宸妃的東西?”
小安子拚命磕頭:“是,奴才不敢撒謊。”
一時屋內靜得出奇,正當眾人以為秦妍這次在劫難逃時,卻見她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盞,笑容滿麵地睇著小安子:“你一口咬定當日隻有本宮身邊的花影碰過宸妃娘娘的東西,那本宮倒是想問你一句,你是何時給宸妃娘娘送東西的?”
小安子並不明白秦妍為何會問這句話,思忖片刻後,還是按時說了:“午時初刻。”
秦妍輕哼,修長的手指慢慢敲擊著案幾,悠然自得:“你可記得清楚?當真是午初刻?”
“是,奴才記得很清楚,絕不會出錯。”
說罷,秦妍神色遽變,如蒙上一層寒霜,厲聲道:“可是花影丟失荷包的時間是辰時,你如何敢說在午初刻遇見了她?”
月妃揚唇一笑,譏諷道:“瑾嬪,你如何能證明花影在什麼時候丟失的荷包,就算真如你所言,又有誰能證明呢?”
“朕可以證明,隻是月妃你敢聽嗎?”
蕭煜珩臉上陰沉,從小安子說撿到了花影的荷包,便知曉這件事便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秦妍。
給宸妃下毒,誣陷瑾嬪,若是都成功了,那便是一箭雙雕之法。
若不是秦妍無意在自己麵前提起花影丟了對牌一事,隻怕今日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。
月妃麵色慘白,她怎麼也想不到,這樣的小事瑾嬪也會告訴皇帝。
今日這一番心思,算是白費了。
秦妍立刻起身跪在了蕭煜珩麵前,雙瞳上漸漸蒙上一層白霧:“皇上,臣妾入宮不到兩年,中毒,誣陷,比比皆是,臣妾自問這一年來並未有什麼過錯,可為何就是不肯放過臣妾。”
蕭煜珩腦海裏倏然想起從前在行宮時,秦妍中毒的樣子,當即怒火中燒,一巴掌拍在桌上,對著小安子喝道:“還不快老實交代,是誰指使你誣蔑瑾嬪,毒害宸妃?”
小安子被嚇得冷汗直流,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月妃,心慌意亂。
“你看著本宮做什麼?你毒害宸妃,誣蔑瑾嬪,罪不容誅,本宮勸你還是老實交代,免得連累親族家人。”
說完這番話,月妃便輕輕垂下眼簾,有些坐立不安。
皇後沒有說話,隻是朝著宓嬪使了個眼色。
宓嬪的眼睛微微一轉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:“皇上,臣妾以為小安子沒有這麼大的膽子,必定是有人在後麵指使,臣妾猜想這人畢竟是對宸妃和瑾嬪心存怨懟之心,所以才會痛下殺手,毒殺宸妃,嫁禍瑾嬪,一箭雙雕。”
聽到這番話,蕭煜珩腦海裏立刻想起一個人。
當初可是宸妃差點害得她小產。
宓嬪借著喝茶的功夫,不動聲色地朝著小安子遞了個眼神,後者立刻會意,看著主位上的皇帝,顫顫巍巍地開口:“是婉貴人,這一切都是婉貴人指使奴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