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妍又喜又驚,一下子從榻上站起來,“真的?”
南琴喜極而泣:“真的,您確實有了一月有餘的身孕,奴婢不敢撒謊。”
秦妍隻覺得一顆心跳得厲害,慢慢扶著南琴的手坐下,她總以為是自己喝藥的緣故,以至於久久沒有身孕,沒想到,這孩子竟悄無聲息地來了。
下意識地撫著自己平坦的腹部,有些不敢置信。
這裏真的有個小小的生命了嗎?
南琴瞧她這般,笑道:“娘娘可是歡喜壞了?”
秦妍眸中閃爍淚光,怔怔道:“我隻是不相信。”說罷,又伸出手腕,急切道:“你再替我好好把把脈,別讓我空歡喜一場。”
南琴笑著安撫秦妍緊張的情緒,“娘娘,奴婢醫術雖是比不得宮中的太醫,但是是不是喜脈奴婢還是有把握的,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裏,安心做母妃。”
攙扶著秦妍到榻上躺下,南琴含笑道:“這樣大的喜事,奴婢這就派人去告訴皇上。”
語落,南琴正要往外走,卻聽秦妍說:“等等,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皇上。”
南琴不解,疑惑道:“娘娘有孕是喜事,為何不告訴皇上?”
秦妍撫摸著小腹,容色淡然了下來,“但凡妃嬪有孕,皆會成為眾矢之的,這孩子來的不容易,我絕不會拿他冒險,再說了,小時候聽人說,孩子從來都是小氣的,若是早早鬧得天下皆知,隻怕也留不住他,眼下還是先不要聲張。”
南琴點點頭,“娘娘這話也對,等這龍胎坐穩了再告訴皇上也不遲,那……奴婢要先告訴花影姐姐她們嗎?”
“先瞞著吧,免得提前泄露了風聲。”
南琴道:“是,奴婢記下了。”
殊不知主仆兩的一番對話皆被門外的花影聽得清清楚楚,欣然眸光瞬間黯然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隻有幽幽的冷意。
回到小廚房,椿瓷見她原封不動地將燕窩給端了回來,奇怪道:“娘娘又沒吃啊?”
花影並未搭話,隻是悶不作聲地坐在椅子上,椿瓷見狀小心翼翼地問:“姐姐,你這是怎麼了?可是娘娘訓斥你了?”
聽到這句話,花影瞬間如同一隻炸毛的野貓,厲聲嚷嚷道:“我是娘娘的陪嫁,娘娘待我=如親姐妹一般,哪裏是你們這些賤婢能比的,別以為討了娘娘歡心,就妄想爬到我的頭上,簡直是做夢。”
說罷,花影便狠狠摔門而去,椿瓷望著離開地背影不安的蹙眉。
她也感覺到了,這段時間娘娘重用南琴,導致花影對南琴的敵意越來越深,她們三個加上小德子都是陪著娘娘一起走過來的。
曆經這麼多風風雨雨,早已如一家人般親厚,若是真的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導致分崩離析,豈不是給了外人有機可乘的機會?
不行,自己還得找個機會提醒南琴才是。
臘八宴結束已經是將近亥時一刻,南琴等人伺候著秦妍睡下手,這才回了後院歇息。
趁著花影值夜,椿瓷小心翼翼地提醒南琴道:“你這段時間雖得娘娘重用,可也別忘記了花影才是娘娘的配件,萬事你得注意分寸。”
對於椿瓷的提醒,南琴心知肚明,安然笑著:“多謝姐姐,你的話我記下了。”
“你小我三歲,又是無父無母,我自然待你如親妹妹一般,可這後宮不僅主子們之間等級分明,奴才們也是一樣,無論主子再怎麼待咱們好,終究是比不上花影的,萬事你要多加小心,別讓娘娘煩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