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慚愧啊。
“妹子一路好走,到家想著給順子報個平安,俺們也就放心了。”
李野草點頭應下,隨後毫不猶豫的揮動鞭子:“駕!”
馬蹄聲響起,塵土飛揚,少女窈窕的身姿隨風遠去。
店內,剛下學不久的石頭見屋裏寂靜,一片死氣沉沉的,不禁出聲問道:“梁姐,這是咋了?”
“我姐才走了一天不到,你們就想她了啊。”
之前李野草在時,店裏從來沒有這般寂靜沉悶過。
梁姐紅著眼眶,盈盈淚水在看見石頭的那一刻潸然流下:“石頭啊,你可挺住啊,咱們這店裏以後還得靠你撐著呢。”
這一番話更讓石頭納悶了:“到底怎麼了?”
隱約覺得氣氛不太對勁。
連平時跟他打鬧的鐵柱,今天都悶著頭不說話了。
梁姐猶豫再三,最終還是說了:“野草出海時遭遇不測,可能已經……葬身海底了。”
靜,靜的連人呼吸聲都能聽見。
李石頭未置一詞,連麵上的表情都沒變化。
“石頭,你沒事吧?你姐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
驀地,石頭堅定的抬起了頭,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“我姐不可能出事!”
不知怎的,他聽完事情的整個經過,心中並無多大波瀾。
他從心底裏相信姐姐不會有事。
“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,我姐還沒回來,大家就這般死氣沉沉,要是她回來看見了得多難過。”
“繼續營業!”
這一刻,石頭冷硬俊俏的臉上少年之色不複,有的隻是成熟穩重。
他一言不發,帶著人不動聲色的繼續營業,重振旗鼓的模樣讓街上人頻頻投來目光。
姐姐教過他,喜怒不形於色。
就算悲傷難過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,否則就會給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。
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。
他要替姐姐看店!
夜幕降臨,夏日的街上總有許多人遛彎嘮嗑。
之前是家常,今日說的最多的便是淩霄野閣變故,大多數人都在傳,說那般好看的女子死了可惜。
再好吃的菜,店裏的其他人估計也做不出來了。
還沒到鎮上,李野草就急匆匆的在路上臨時雇了兩個人。
沒辦法,跑了這麼久,馬都快累嘎屁了。
更別說海貨這麼多,又沉又腥。
她讓人找了一架馬車,李野草帶著他們直奔店裏,歸心似箭。
夜色濃重,有的街上並沒有燈籠照明,即便路過幾個人,也認不出坐在馬背上馳騁而過的是李野草。
“梁姐,方叔,看我帶什麼回來了!”
人未至,聲先到。
屋內忙活著夜攤燒烤的幾人,一聽見這道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,登時眼睛酸潤。
“是……是野草回來了嗎?”
不等他人回答,梁姐率先跟著石頭衝出了門外。
一眼便瞧見大刀闊斧帶著人扛海貨,準備進店來的李野草。
李野草渾然不知鎮上發生了什麼,更不知道那些有關她的傳言。
看著幾人這般雙目通紅,失而複得的模樣,不禁斜倚在門框,好笑的問道:“我才出去了一天,就這麼想我?”
“唉,果然是哪兒也離不了本姑娘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