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野草淡淡的看著他,紅唇輕動:“不必,縣長大人日理萬機,哪有空理會我這等小市民。”

“勞你費心了,無論如何也是要對你說一聲謝謝的。”

韓禮桐斯文秀氣的臉上,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,不平不淡。

她不接受自己的幫助,也在意料之中。

若他換成陳苓川,想必她會欣然接受吧。

思及至此,笑容中夾雜了幾分牽強,韓禮桐後退一步,道:“伯母的病已經穩定很多了,每日清醒的時間會更長。”

聞言,李野草確實舒了一口氣。

焦頭爛額中,總算有了幾分安心。

看來趙氏被他們母子照顧得很好。

末了,韓禮桐轉身快要走到巷口時,李野草邁著碎步追到了他身後。

從刺繡精致的荷包中拿出了二兩銀子,剪水秋眸,神色自若:“謝謝你和伯母照顧我娘,前些日子忙,沒顧的上家中開銷。”

“況且你在安定鎮,遠離寧陽,一時半會兒怕是沒有收入。”

“這也算是我謝你幾次三番幫淩霄野閣解圍,不用跟我客氣的。”

見他想要推拒,李野草徑直將銀子塞到了他懷裏。

韓禮桐瞳色暗了暗,攥在手裏沉甸甸的二兩銀子,眉頭也跟著皺起。

就這麼想跟他撇清關係?

是怕欠了他什麼,到時候無法退婚麼。

李野草淡然一笑,灑脫的轉身離去。

她自然看清楚了韓禮桐眉宇間的不悅,但那又如何呢。

他們之間,若是守禮明諾,或許還能做個朋友。

朋友之上,再往前一步,也是不能的了。

她從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,是韓禮桐和他母親不樂意。

回了店裏,李野草又去看了一眼鐵柱。

身上流血的傷已經結痂了,但還是青紫交加,深淺不一。

斷了的骨頭剛被接上,裏裏外外纏著厚重的白紗布。

給他熄了桌上的燈,李野草便退了出去。

另一邊,剛出了城門的韓禮桐就被人叫住了。

“韓公子,請留步。”

他凝神望著攔在路中間的華貴馬車,就連馬車簾子都是用白金彩緞織就,不知價值幾何。

一以紗巾掩麵的女子走下馬車,依稀可見姣好容貌。

“與我合作,我幫你得到李野草,如何?”

韓禮桐視線狐疑,卻找不到任何能證明這女子身份的線索,無奈道:“我與姑娘素不相識,合作更是從何說起啊。”

女子輕笑一聲,摘下麵紗,蠱惑道:“隻要他們兩人離心,你我自然有的是機會。”

韓禮桐目光閃爍,沒說話。

見狀,對麵女子得意的勾起唇角。

還以為這條狗對李野草有多忠心,原來不過如此。

翌日清晨,徐慧慧才剛把廚房的配菜準備好,李野草正準備熬粥時,就看見梁姐慌裏慌張的從外麵跑了進來。

她滿臉驚恐,以及表情上還有一種莫名的興奮。

李野草倚在牆邊,挑了挑眉:“這又是吃到什麼大瓜了?”

梁姐匆忙放下手裏提著的菜籃子,一把拉住了李野草的胳膊:“不得了啊不得了,王玉蘭那小賤蹄子的主意都打到韓禮桐身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