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囊裏放的是淡雅香料,聞著舒心。
她笑意盈盈的說道:“李老板隻管拿去穿,權當是我送你的禮物。”
李野草故作驚訝的誒了一聲:“這不好吧,怎麼能不要銀子呢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彼此明了。
戲是做給外人看的。
早在之前合作時,她便說了李野草可以隨意挑選店中的衣服穿,不必給銀子。
她穿著華裳鋪的衣裳走動,便是活廣告活招牌。
例如上次的賞花宴,李野草憑一己之力將華裳鋪在貴小姐的圈子裏帶火了。
老板娘這一個月幾乎收錢收到手軟。
又新收了兩個繡娘,每天不停趕工。
她感謝李野草還來不及,更不會要銀子了。
女人氣的臉色扭曲,精致華麗的妝容也掩蓋不住漲紅憤恨的神韻。
她卻什麼也做不了,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板娘殷切地將衣裙堆放到李野草跟前。
李野草氣定神閑的勾了勾唇角,隨意的吐出幾個字:“這場賭約,算誰贏?”
女人一下子皺緊了眉頭,她求助的看向韓禮桐。
希望他能幫自己說話。
韓禮桐立刻不負所望的站出來:“賭約主打你買不買得起,可你是酒樓飯館的老板,手裏握著的銀子不勝其數。”
“你明知自己會勝,卻還提出這樣的賭約,未免太欺負人了。”
李野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:“奧原來你們也知道是我贏了啊。”
“那別說廢話了,道歉吧。”
女子震驚,她發髻上的珠花簪子隨著頭部動作瘋狂晃動:“你是什麼身份,一介平民,還敢讓本小姐向你道歉?”
“就怕你受不起!”
這話說的笑點太低了。
李野草眼中多了幾分冷意,顰眉間也染上了淩厲寒色,字字有聲道:“別說你道歉,就算是磕一個,我也受得起。”
蛙趣,牛啊!
老板娘亮晶晶的眼神已經快比過夜空上墜的星子。
她是越發敬佩李野草了。
明明年紀比自己還要小,為人處事卻有自己的獨一套風格,生生令人討厭不起來。
周身還圍繞著神秘的魅力,吸引人不斷靠近。
女子抿緊了嘴唇,咬緊了牙冠,整個人氣到顫抖。
臉部肌肉都僵硬的笑不出來了。
她呼吸急促,怒極反笑道:“我不道歉又如何,你個賤民!”
“不就是開個破酒樓嗎,等我回府,就讓爹爹拆了它。”
“讓你們一家子窮酸鬼全都到街上討飯吃去。”
歇斯底裏怒吼的模樣,哪裏還有平日高貴的教養姿態。
情緒失控,讓她把心底的話全都抖落了出來,在場眾人臉色一下子都變得很難看。
氣氛沉靜的讓人害怕。
女人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連忙刹車,卻為時已晚。
生意人最忌諱這些話。
老板娘沒了方才的好臉色,半威脅的眯起了眼睛:“小姐是在詛咒我華裳鋪關張倒閉麼?”
女人下意識的想為自己辯解:“不是,我沒有,我說的是李……”
奈何老板根本不聽。
她與李野草同在一條船上,吃的是同一塊蛋糕。
罵李野草無異於也是罵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