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盤子蜜梨它也吃不完,李野草端到窗台上讓它和同伴分享夜宵。
這不比肉蟲子好吃?
耳邊清靜下來,她才展開紙條。
“一日不見兮,思之如狂。”
裏麵簡短的言語,盡訴說思卿之情。
站在窗前的少女春心萌動,朱唇輕輕抿著,心裏暖暖的。
將薄如嬋翼的紙條緩緩貼在心口。
等辦完這件事,他們兩個就可以見麵了。
沒有回信,洗漱後直接脫了鞋子上床睡覺。
這場戲,她會完整精湛的演下去。
直接一勞永逸!
才剛躺到床上,她沾枕頭就睡著了。
丫的,演戲可不是個輕鬆活。
第二天一早,太陽還沒曬進屋裏,李野草還沒睡醒,房門就被人敲了又敲。
咚咚咚!
聲音又重又響,且門外的人十分沒規矩,敲門的力氣越來越重。
仿佛得不到回應,就要一直敲下去。
吵的李野草直接把頭埋在了枕頭下麵,被子一裹,聽不見,聽不見!
而在隔壁屋住著的梁姐睡眠輕,被吵醒了,披上件衣服,出來疑惑的看了一眼。
隻見韓母趾高氣昂的站在李野草房門前,她一改往日和藹慈祥的模樣,鼻孔朝天揚著下巴,像個剛戰勝的老母雞。
梁姐壓下蠢蠢欲動的起床氣,怕自己忍不住破口大罵,盡量輕聲委婉的說道:“伯母,你這是做什麼呀,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啦。”
誰知這老太太還拽上了,臉上表情在看見她後,頓時變得鄙夷不屑:“雖然嫁過了人,但儀容儀表還是要注意的,不然將來誰還敢娶你一個兩手貨?”
這話粗鄙不堪,直截了當。
而且字字句句都往她的痛處戳,梁姐一下子紅了眼。
砰!
老太太身前的門猛然被打開。
一股不用抗拒的力道拉住了她的胳膊,韓母驚恐的扭過去,就見李野草那雙漆黑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,冷漠的瘮人。
她開門就是一通狂輸出:“你這嘴醃了幾年了啊,這麼入味。”
“敬你是個長輩,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是吧,什麼身份啊你,敢對我朋友說教?”
這話氣的韓母直哆嗦,她抬手指著李野草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。
能組織好語言,就見李野草溫柔燦爛的拉上了梁姐的手:“梁姐別難受,好女萬家求,被狗咬了一口,又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再者說,不知鄭小將軍聽見老婦如此羞辱你,會不會一劍砍了她腦袋呢。”
李野草唇邊是冷厲的譏諷之意,明明在笑,卻讓人如同浸泡在寒冬臘月的冰河中。
刺骨寒意順著尾椎直通脊背。
梁姐一下笑了出來,抹去了眼角掛著的淚珠。
是啊,她不再是之前那個她了。
現在她有了真誠的朋友和真摯的愛情。
才不怕這個毒舌老婦呢!
韓母氣的嘴歪眼斜,驀地想起一事,尖酸刻薄的嘴臉又得瑟起來:“李野草啊,你就笑吧,我看你能笑到何時。”
李野草轉眼一看,韓禮桐正怡然自得的坐在梨樹下的石凳上,裝模作樣的拿了本書看。
隻可惜,再怎麼看書,也掩蓋不了他骨子裏的醜陋。
他是賬房先生,手上有店裏的鑰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