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亮的雕花實木窗,高大沉重且厚實的幾扇大木門,室內考究的擺設,大氣又典雅,幾個漂亮青花瓷的點綴,讓這個高雅的屋子又多了幾分奢華的感覺,給人一種恬到好處的感覺。
李諾,端正的坐在這屋裏唯一的一個紅木椅上認真的批著奏折,快速的翻閱著手中的折子,嘴裏輕輕的嚼著采依送過來的水果,而采依則站在一邊,手中舉著一顆葡萄,等著他下一次張嘴。
重複著這樣的動作已經有一個時辰了,采依的腿都麻了,可那暴君一點都沒有結束的意思,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奏折。
“依辰——”一個時辰的沉默,終於換來了李諾的一句呼喚。
采依興奮的上前,“皇上,是不是批完了?”
李諾低著頭,平靜的命令道:“朕想吃香蕉了!”
采依咬牙瞪了他一眼,心裏暗暗罵著:“死暴君,吃死你算了!”
心裏再恨也無濟於事,誰讓她做了他的貼身宮女,轉身,朝著門口的公公走去,把皇上的意思交待完,又回來站著。過了半響,一盤香蕉送了過來,采依掰下一根送到他麵前。
李諾抬頭看她,“你吃香蕉都不扒皮的嗎?”
采依無奈,把皮扒開,再次遞上前,李諾卻不咬,很不耐煩的吼道:“依辰,朕都是怎麼吃水果的,你沒見過嗎?這還要朕教你嗎?”
采依簡直不敢相信,都侍候成這樣了,還有話說?簡直是故意找茬!
“暴君,人人都是用嘴吃的,難道你不是嗎?你咬一口不就完了!”
李諾噌的站了起來,“瘋女人,你叫我什麼?暴君?”
采依怒瞪著他,“是,就是暴君,我采依還從來沒有這樣侍候過別人,你太過份了!”
“瘋女人,你搞清楚,現在的你,隻是朕的貼身宮女,不是以前驕縱的如仙娘娘,朕隻是讓你侍候朕吃水果都不耐煩,你還留在這裏有何用?”李諾的一張臉氣成了黑色,他今天就要讓蕭依辰認清自己是誰?
“誰稀罕留在這裏?皇上,我祈求你放我出宮,我侍候不了你這尊大佛,你也不要再為難我了,我們各走各的,從此變成陌生人最好!”采依一點也不示弱,來當這個貼身宮女就是被逼的,最好是李諾把自己趕出宮,那死老頭就沒話說了吧!不過,會不會給我解藥呢?
采依每一次提到離開他,他的心就會莫名的恐慌一下,舉起的手停在半空,愣是沒有打下去,愛與恨在心中交織,心中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,眼前的女人絕不是自己愛過的如仙,可手卻不聽使喚。
“你又想打我?死暴君!”采依本能的躲了一下,死死盯著那隻快要落下來的手,捂著早上因為挨打而略顯腫脹的臉。
采依說的這個“又”字,提醒了李諾,早上才打了她,看著她害怕的捂著早上打腫的臉,他終於放下了手,怪不得她叫自己“暴君”,這段時間,自己是真的打她很多次。
“你明知道朕會打你,為什麼學不乖?”李諾重新坐了回去,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。
采依見他沒有打的意思,這才放鬆下來,但還是不敢靠近他,噘嘴道:“為什麼要學乖?學會當你的提線木偶嗎?”
李諾被她的話觸到,轉過頭盯著她,“做朕的提線木偶不好嗎?別人想做都做不來!”
“不好!”采依大聲的回答。
“為什麼?”李諾還是盯著她。
采依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他,隻好反問:“那你喜歡做別人的提線木偶嗎?”
李諾皺眉,“朕是皇上!”
采依翻白眼,“皇上又怎麼樣?皇上也是人啊!”
李諾被她的話驚得無語,自己確實是人,可是,卻無人敢這樣說,別人隻會奉承,說他是天子,是神!可是,他也有苦,也有痛,也有高高在上的寂寞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要把那線剪斷嗎?即使那是朕親手係上去的!”
采依狠狠點頭,“是!”
李諾想了想,淡淡的說:“好,那你走吧!隨你想去什麼地方,朕都不管!”說完,繼續批折子,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。
采依抓了抓腦袋,剛才李諾好像說了要放自己走,是真的嗎?
看他認真的樣子,好像不是說著玩的,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:“是真的嗎?那我可走了!”
李諾沒有抬頭,隻是輕輕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采依激動的差點跳起來,第一次,她發現李諾其實蠻好溝通的,很通情達理啊!
“謝謝,太謝謝你了!”采依手舞足蹈,就差抱著李諾的大腦袋猛親幾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