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雖然偷了我的設計,但你在你的國家沒辦法獲得這種質量的絲綢。
話說完,她快速轉身,擰開銅球鎖,挺直脊背離開了現場。
剛過樓梯轉角,手臂旋即被人扯住,她知道是程稚文,沒看他,揮開手臂,快步往房間方向走。
程稚文就這麼一路跟著她進了房間。
房門落鎖,她後怕的心才落回原地,整個人已是癱軟在地上。
剛才罵那幫人是竊賊,實在是情緒上頭,出了房間她就後悔了。
她和程稚文就兩個人,雖說程稚文有槍,但一開槍,他們都會有麻煩……
“你會講英文?”黑暗中,程稚文情緒不明地開了口。
沈清回過神,手扶著門板站起身,拉了燈。
暖黃的燈光下,她一臉慘白、眼神遊離,把皮箱放到門邊,手不自在地碰了碰鼻尖:“我丈夫教過我一點。”
程稚文沒說什麼,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懷疑的目光,像一道高溫射線,要把她所有的保護色都給灼穿。
她不能讓他知道原身沈清已死,他麵前這個沈清,是從未來穿過來的。
這些事說不清楚,也不能說。
程稚文懷疑的目光還釘在她身上,她渾身不自在,幹脆躲進浴間。
她怔怔地望著鏡中的自己,看到歪在脖頸間的皮草,忽然滿心煩躁,手一扯,皮草披肩落入垃圾桶。
被掩了一整晚的肩胛骨,曝露在空氣中。
昏黃的光影下,白皙細膩的肌膚緊緊裹著纖瘦的肩胛骨,凸出來的鎖骨,發出瑩瑩光澤;兩條細細的絲綢肩帶,輕輕地懸在上頭。
沈清忽然就厭煩了這一身,更厭煩長袖善舞的自己,用力扯過邊上的手紙,狠狠摁住唇瓣,將口紅搓得幹幹淨淨,留下毫無血色的雙唇。
她洗了一把臉,開門出去。
程稚文站在窗邊,聽到聲響,回過頭來望著她,倆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。
她瞧見他複雜的眼神中有隱秘的驚豔,率先移開目光,木然地坐到沙發上,睜眼盯著虛空。
上海的洋人圈就那麼大,這下她名聲臭了,庫存估計賣不出去了,拿什麼做人造絲?
拿什麼賺錢還債?
想起縣衙的牢房和板子,還有打手狠狠踩在她肚子上的腳,她難以抑製地發起抖。
恐懼和焦慮令她心髒犯疼,整個人坐立難安。
她抱緊光裸的雙臂,想給自己溫暖和安全感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程稚文走了過來,站在她麵前,淡淡看著她,聲音不輕不重,仿佛隻是在說一件不重要的事。
沈清心跳加劇,抱著雙臂的手越發的緊,將小臂箍出一條條的紅印。
她強迫自己冷靜,沒敢去看程稚文,故作鎮定道:“我還能是誰?我不就是那個曾經跟你訂過婚,卻被你拋棄了的聲名狼藉的女人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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