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飛入夜後,都會在花園裏巡邏,以防有人對她和孩子們不利。
夏竹夜裏從莊家回來,還能跟乳娘說話,說明八九點前應當還沒事,是更晚些才被人毒害的。
當時何飛在巡邏,有誰翻進來毒死夏竹,他很大可能會發現。
所以齊振恒一確定夏竹的死亡時間,就立刻將何飛抓起來,就因為知道他有可能清楚下毒的人是誰。
“夫人……”何飛看著沈清,猶豫道,“我這條命是你救的,從此之後,你是我的老板,我隻聽你的。”
沈清點頭:“好。所以你可以告訴我,是誰下毒的,對嗎?”
何飛遲疑片刻,終究還是鬆了口。
“是程先生的人。”
沈清喃喃道:“原來那晚上,我沒有眼花。”
“啥?”何飛不知道她在說什麼,一臉的莫名。
沈清回神:“沒什麼。你說是程先生的人,程先生的人為何要毒害夏竹?”
說這話的時候,她就盯著何飛的表情。
她始終都認為江深何飛知道程稚文的下落。
見何飛遲疑著沒敢說,沈清提醒道:“何飛,你方才說過,我是你老板,你以後隻聽我的。”
何飛徹底泄了氣,說道:“他們聽到夏竹威脅您,要將程先生的孩子的身份捅出去,所以他們認為夏竹必須得死。因為一旦程先生的後代叫人發現,很可能會有危險。”
沈清想起夏竹威脅自己的那日晚上,何丹青就站在黑暗的牆角裏。
“其實根本不是‘他們’,而是他自己對不對?”
何飛一噎,沒敢說話。
沈清失笑道:“他也知道自己有孩子?”
何飛還是沒敢說話。
沈清往上抬了抬眼睛,控製著不讓眼淚留下來。
多少個日夜,她在夢中為了程稚文的死而要死不活的,如今知道程稚文還活著,她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。
也許是何丹青的出現,已經給她打了預防針。
想起那個在他房中的性感女士,沈清心被剜去一大塊,紅著眼睛問何飛:“那個女人,真的是他的妻子嗎?”
何飛搖頭:“我不知道。我也是因為夏竹這件事,才跟程先生重新聯係上的。先前隻知道他詐死,但他到底在哪裏、做什麼,我們都不知道。”
沈清點點頭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她站起身,拍拍何飛的肩膀:“你好好休息,先把身體養好。”
沈清回到房間,一雙子女正在聽春菊講故事。
她走到窗邊,抱著雙臂,看向樓下的黃埔街道。
眼下確定了程稚文不僅沒死,且還在她身邊,保護著她和孩子們,她忽然感覺未來充滿了希望和奔頭。
可一想到那位出現在他房中的美麗的女士,她又揪心起來。
她和程稚文分開兩年整了,兩年的時間,足夠他和另一位女士生出感情,走進婚姻了。
“娘……”
沈清回神,轉身看向兒子:“怎麼啦?”
齊程安奶聲奶氣地問道:“爹呢?我想爹跟我玩兒。”
沈清猛然間清醒。
現在齊振恒才是她的丈夫,是一雙兒女的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