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師看一眼站在她身側的程稚文,問:“那爸爸呢?這段時間都是叔叔送的Anil和Cathy。”
國外的教育,重視父母一起參與,因此對於從未見過孩子們的父親這件事,老師感到很奇怪。
當然也有調查學生家庭環境的意思在裏頭。
沈清自然想到了這一層,實話實說道:“孩子們的父親已經去世了,現在是我一個人撫養他們。”
老師有點驚訝,很是憐憫沈清和孩子們。她安撫了沈清片刻,趕緊又回校園去。
沈清和程稚文轉身離開學校。
倆人一路走著,都沒有說話。
程稚文率先打破沉默:“為何不就此機會,告訴老師,我就是孩子們的父親。”
沈清平靜道:“如果告訴老師,你是孩子們的父親,那孩子們也會知道。他們一直都以為我相公才是他們的父親,現在突然糾正成你,我怕孩子們會混亂。就保持原狀吧。”
程稚文臉色變了變,沒說什麼。
沈清稱呼齊振恒為“我相公”,他有點不高興,但他願意尊重沈清的感受,所以什麼都沒說。
……
隻三日時間,程稚文就帶沈清搞定了土地。
他們在紐約州近郊一個園區附近買了地皮,這裏有望在未來幾年成立第二個園區。
將工廠設置在園區裏,將來方便管理,安全性也有保證。
這次買地皮,沈清欠了程稚文四十萬兩,但她有信心很快能把這筆錢掙回來。
接下來便是聯係施工隊進行廠房的建設。
那段時間,沈清在紐約盯著工程,程稚文去了德國一趟聯係設備。
他一不在,沈清要照顧孩子,要處理家務,還要盯著工廠,又累倒了。
程稚文回來的時候,她就躺在床上,程安和程希在廚房熬粥給她吃。
程希沒拿好鍋,滾燙的粥全灑到腳上了,哭得撕心裂肺的。
沈清在房裏聽到了,拖著病體跑出來。
要抱著女兒到浴室衝冷水,卻因為身體太虛弱了,怎麼都抱不動。
她隻好和程安一起去浴室接涼水,一臉盆一臉盆地衝著程希的腿。
程希還是痛得大哭:“娘……娘……好疼啊……程希好疼啊……”
沈清也急哭了,不住地用涼水去潑女兒的腿:“程希不哭,娘這就帶你去看大夫……”
她還程安把程希的毛巾拿過來,擰上水,覆在程希的腿上,然後蹲下身:“來,程希到娘的背上來。”
程安趕緊上前幫著一起把程希扶到她背上,她一手護著背上程希的身體,一手撐著地麵,艱難站起身。
可程希已經有她一半的體重,且她身體實在是太虛,人剛站起來,還沒站穩,忽然又往地上栽去。
程希被摔在了地上,本就因為燙傷而疼得大哭的她,哭得越發的撕心裂肺。
這時,門從外頭被打開。
程稚文進來,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——
沈清和女兒倒在滿是白粥和水的地上,女兒兩條腿通紅,正崩潰大哭。而兒子還在努力地將女兒架到沈清背上。
他甩開行李袋,衝了過去,把女兒抱進懷裏:“程希不哭,爹帶你去看大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