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餛飩攤開張,蘭花表姨也回來了。
聽鄒婆子說,蘭花表姨在夜市上認識了不少朋友,趁著不上工的日子,也相約著出去玩了。
蘭花表姨回來,鄒碧嬋身上的擔子輕了一半。
擺攤前,鄒婆子又交代,之前地方的主人家可能已經休假回來,不要再去占別人的攤位。
鄒碧嬋去得有點晚,先路過原來的地方,見著周圍的攤位都擺上了,那裏還是沒人來。
賣飾品的婆子朝她招手,多日不見,甚是想念,少了很多營生呢。
鄒碧嬋把攤子下,問:“婆婆,這地方有沒有人來呀?”
賣飾品的婆子急忙擺手,“沒有,就一懶鬼,平日也見不著人影,你先擺著。”
等到攤子開張,兩人忙時,來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年輕男子,高瘦,有著一嘴的白須,戴了一個連她爹都不用的老頭帽子。
賣糖葫蘆的眼神不大好,這大空地的非要往餛飩攤子上走。
鄒碧嬋叫住他,“大哥,這是我們的地方,你往旁邊去一點。”
大哥?
高時看著餛飩攤子的女主,白皙的皮膚,帶著一雙彎彎的眉眼,柔情似水又不顯得廉價。
高時舉了舉手裏的糖葫蘆示意,這是他的地方。
鄒碧嬋理解錯了,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塞到高時手裏,“給我三串糖葫蘆,拿回去給我兒子吃。”
三串?
高時看著眼前嬌滴滴,那光滑的,如同剛剝殼雞蛋般的肌膚,圓潤飽滿的唇角,隨意挽著一個慵懶的發型,與夜市上很多擺攤的女子大有不同,也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有著三個孩子的娘。
高時賣糖葫蘆本是為了打發心情,看著那些小孩子被父母約束著,最多一個人隻能吃一兩顆,撒潑打滾都不管用,心情才會稍微好點。
可今天靠著在小餛飩攤附近,眨眼間便把東西給賣完,好像賣糖葫蘆也不能給他帶來新樂趣了。
賣飾品的婆子看著收錢都不趁手的鄒碧嬋,感歎一句,“看看人家,這才是做大事的樣子,連帶著我們都沾光。”
她又點了點高時,“那邊賣糖葫蘆的,你是個男人,可不能讓女人比下去,加油啊小夥子。”
高時看自己帶來的糖葫蘆兜售一空,隻覺得莫名其妙。
他高家家大業大,雖說老爺子有個上躥下跳的大兒子,但,即便他這個高家嫡子隻分到一層,那也不是一個賣餛飩的小小攤子能比得了。
鄒碧嬋的餛飩一向是夜市暢銷品,人來得最晚,卻是收工最早的。
看著鄒碧嬋兩人開始清理攤子,賣飾品的婆子實名羨慕。
這麼能幹的女娃,怎麼就不能是她家的媳婦兒呢?
賣飾品的婆子見著沒幾個人過來,便去餛飩攤子那邊溝通感情,說著說著,聊起了她知道的一個八卦。
“飄香樓知道不?就是以前能和高家酒樓打擂台的,一流的酒樓,我兒在那做工,鬧得不行,兩個大股東打架呢,昨個分夥了,現在是酒樓的總廚做東了。你看看,這內行人做內行人的事,把那些蛀蟲踢走,飄香樓可就又要再起來。”
“飄香樓走了一大批人,凡是留下來的老員工,隻要交了錢入夥,以後都能年底分紅,那可就是發大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