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之後,冷殳就向郊外走去。就算是現在的局勢,你也看不出他有一絲著急。不過要救顧水欣,他自己一個人是很難做到的。現在周誌山對他,可以說是了如指掌,所以周誌山一定會有充分的準備,他自己前去,一定是凶多吉少。不過如果有個人在旁邊幫忙,機會就大多了。
冷殳撥通了一個電話:“幫我一個忙。”
電話那邊,是藍星河:“你都要求助了,那一定是大問題了。”
藍星河,就是和冷殳一起進入特工組的那個人,也是個非常優秀的特工。但是和冷殳比起來,他各方麵都要遜色一些,不過麵對眼下的事,冷殳非常確信,這個和他一起過來的人,可以幫他很大的忙。
冷殳也是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了。特工組中,他熟悉的就那麼幾個人。陳若媛和殷曦芳一介女流,自然幫不了忙。唐教授又已經年過六旬,這種戰場,已經不適合他了。剩下的,就隻有藍星河一人了。
冷殳之所以找藍星河,是因為這件事他不能讓組織知道。雖說都是特工,但平日裏,他們還是有些感情的,他相信,藍星河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。
“半個小時後,到郊區的廢棄車場等我。”
“我上報一下,馬上出去。”
“不,這件事不能讓組織知道。”
“好吧,不過過後你要把事情的始末告訴我。”
“可以。還有,來的時候帶上武器,會有戰鬥。”
“那我得好好準備了,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去了。”
掛了電話之後,冷殳在大街上偷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,就往郊外去了。本來他可以把顧水欣置之不理的,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顧水欣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。但是當他知道顧水欣有危險,他仍然放心不下。他要救她,因為他欠她的,但是更重要的是,他愛上了她。
冷殳把車幾乎開到了最快,不過腦海中,他依然在想著怎麼去救人。這注定是一個不安寧的晚上,冷殳知道,周誌山一定會把他暗殺顧紹的事告訴顧水欣,這是他最不願發生的。他一直都想著,把這一切帶進棺材。
冷殳不敢去想象顧水欣知道真相後的反應,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,這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,怎麼樣就怎麼樣吧。
冷殳來到廢棄車場不遠處,就改步行前進。他不會蠢到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闖進去,不管什麼時候,情況未明,他都不會行動的。
冷殳在幾百米開外觀察著廢棄車場的情況,但是半夜的光線不好,再加上他也沒帶有望眼鏡什麼的,所以也看得不是很清楚。
冷殳翻遍了全身,除了那把隨身攜帶的軍刀,什麼武器也沒有。僅憑這把刀,他是闖不進去的,最好的辦法,就是等藍星河來了。
藍星河果然很守時,半個小時,果然來到。在離廢棄車場幾百米的地方,冷殳就攔住了他:“武器帶來了嗎?”
藍星河把車尾箱打開:“手槍,機關槍,狙擊槍,手榴彈,地雷…除了導彈,我把組織有的全都帶來了,說說要做什麼吧?”
“顧紹的女兒在裏麵,我要把她救出來。”
藍星河不解:“你不像是愛管閑事的人,今天是怎麼了?”
冷殳道:“我不救她,她會死的。”
“想清楚了,任務已經完成了,這不關你的事了。”
“我不想欠她的,今晚,我一次性還給她。”
“幹我們這一行的,沒有欠的說法。我們不欠別人的,別人也不欠我們的。”
“那就當是訣別的禮物吧。”
“想清楚,進去不一定能出來。”
藍星河不是害怕,而是換一種方式勸說冷殳。
冷殳看了他一眼,心知肚明:“可是,我看不到你有一絲害怕。”
“害怕?那當然,這可是玩命的事,不過,這也是避免不了的吧。說起來,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這兩個字,你越來越個像人了。”
他們時刻銘記著教官那句話,‘不要把自己當人看,很多時候,越把自己當人看,就越不能像個人那樣死去’。而冷殳正在恰恰正在往這個方向發展,按照教官所說的,屆時他會死的很慘。
冷殳會死嗎?他不知道。不過他很清楚,他們隨時都會死。但是現在不是討論生死的時候,他現在要做的,就是救顧水欣。
冷殳道:“別說那麼多了,準備行動吧。”
“要是組織知道了,我們怎麼辦?”
藍星河依舊在勸他。他知道,作為一名特工,是不能受感情影響的。但是現在的冷殳,已經快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了。縱然他們是無情的,縱然他們是殺手,作為一起走過來的戰友,藍星河仍不想看著冷殳為情所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