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水寺中,忘憂大師盤坐在大雄寶殿之中,心魔縈繞心間。
如今已經成長為翩翩少年的沈傾,推開了大殿的門。
忘憂感受到生人氣息,一掌擊出,攻向沈傾毫不留情。
綾焰閃身到了沈傾身前,玉指一點,形成一道火焰屏障。
然而這道屏障卻擋不住忘憂的攻勢,瞬間被擊破,綾焰與忘憂對了一掌。
被轟出了大雄寶殿。
“綾焰,不要出手了。”
“你不是老和尚的對手,在外麵等待吧。”
綾焰擔心道:“可是你...”
“沒關係,師父他傷不到我。”沈傾平靜地說道。
入魔的忘憂再次出手,向沈傾抓來。
沈傾身形一閃,躲過了忘憂的攻擊。
忘憂不斷地向沈傾出手,沈傾的速度總是比他要快上半步,連續出手上百招,都沒有碰到沈傾的衣角。
沈傾雙手合十,嘴裏緩緩誦出晦澀的梵音。
金色梵文布滿整個大雄寶殿,忘憂心神瞬間恢複了清明。
看著眼前這誦出梵音的翩翩少年,忘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“無瑕,這就是你悟出來的神通,菩提懺?”
沈傾點頭。
“不錯,不錯,初見你時,你身上的道心儒骨確實令我驚訝。”
“沒想到,你的佛緣也不比儒與道差多少。”
沈傾勸說道:“老和尚,你沒有必要選這麼一條極端的路。”
看著暫時恢複清明的忘憂,沈傾語氣中有一些無奈。
忘憂為了渡無心最後一程,修煉心魔引,將自己墮入魔道。
用自己的生命向無心證明,佛可入魔,魔亦可成佛。
一念成佛,一念成魔,這是忘憂給無心的最後一課。
可無心,他真的是魔嗎?
忘憂的這種做法,無疑也是將無心當做魔來看待。
沈傾並不認同。
老和尚見到沈傾的神情,解釋道:“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台,時時勤拂拭,勿使惹塵埃。”
“無心他心有明鏡,隻是蒙塵了而已,和尚我啊,需要成為無心心中的撣拂,為他時時清掃塵埃。”
沈傾搖頭,否定了忘憂的觀念。
“老和尚,你錯了。”
忘憂疑惑,“錯了?渡人成佛,何錯之有?”
沈傾靜靜看著無憂,反問道:“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台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?”
聽到沈傾的話,忘憂陷入了久久的沉默。
嘴裏念叨著,
“本來無一物...”
“何處惹塵埃?”
......
反複咀嚼著沈傾的這四句話,忘憂終於頓悟。
“一切有為法,皆如夢幻泡影。”
“原來,這一切,都是老和尚我的執念...”
“心無所往,無所掛礙,即是無心!”
“我為賜他法號無心,直到今日,我才真正明白,什麼才是無心...”
老和尚雙手合十,閉上雙眸,身上的魔氣徹底散盡,修為水到渠成,邁入了那傳說中的神遊玄境!
達到了命輪境的那一刻,忘憂心神通透,一眼望穿了天命,隨後灑然一笑。
“少年自有少年路,我這個老家夥,就不插手摻和了。”
“我在這寒水寺待了半生,也是時候出去看看大千世界了。”
老和尚一步踏出,身形消失在了原地。
遠處傳來他嘹亮的聲音。
“無瑕,你的師弟就交給你了。”
沈傾看著天際漸漸消失的人影,摸了摸鼻子。